第十二章 心结(1 / 2)
“你可曾觉着在我身边做事,丢了你的颜面?”种溪轻轻地给林卿儿擦着手指,突然问道。
林卿儿没想到种溪竟会问这个,一愣,接着忙回问道:“这是何意,衙内怎会这么问?”
种溪没有回林卿儿的话,轻轻敲了敲林卿儿的手背,只是道:“你不必问缘由,只管回我的话便是。”
林卿儿如实回道:“自然不会,衙内待我极好,我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会这样想。”
种溪笑了笑,接着问道:“这是为何,你要知道,旁人家的衙内不乏文武双全,名声在外的,而我只是旁人眼中的一介纨绔,名声差地很,与别人家的衙内相较差之甚远,有云泥之别,你不会觉着我不及他们吗?”
林卿儿虽然不知道种溪为什么会这么说,但闻言还是心中一急,几乎忘了自己的事情,当即一脸正色道:“衙内的好,哪是旁人能够知道的,旁人不明所以,只听一个风声,便妄下论断。
在旁人眼中衙内或许不堪,但妾身知道衙内的为人,衙内待人以诚,行事端正,有君子之风,不似那些首鼠两端之辈,远胜旁人多矣,是东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好。”
林卿儿说的很急,仿佛听不得别人说种溪的不是,哪怕这个人是种溪自己。
种溪顺着林卿儿的话,道:“这不就是了,我的好,你是知道的,同样的,你的好,我亦明于心,又怎会觉着丢了颜面呢?你善解人意,做事最能得我心,我视若珍宝,莫说是和旁人比了,就算是给个宰相家的小娘都不换。”
种溪这话一出来,林卿儿便明白了种溪方才这么问的目的了,原来种溪所言是为了宽慰她,只是种溪的话竟是拿宰相家的女儿和她相比,倒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林卿儿顿时被他逗地破涕为笑,道:“衙内又胡说了,宰相家的小娘身份尊贵,哪是我能比的。”
种溪摆了摆手道:“这又有何不同,你和宰相家的小娘还不都是一样的一个鼻子两只眼,还能多了不成?她们有她们的长处,你也有你的长处,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林卿儿知道种溪的性子,种溪最能推己及人,也没有那么多的尊卑之分,种溪的话不是在诓骗她,但林卿儿还是担忧道:“衙内的意思妾身知晓,但终究人言可畏,衙内早晚是要入仕的,妾只是怕这些流言于衙内日后的仕途不利。”
读书人最重声誉,更何况种溪还是打的以文入仕的念头,施谓今日所言虽然有些偏颇了,但却也代表了绝大部分读书人对于此事的看法,等到日后种溪进了太学,步入仕途,这种说法只怕会越发的多,远的不说,就是种溪进了太学读书的时候就会为人非议。
不过种溪对此只是轻哼着一笑,便就掰着三根手指头问道:“范文正公,欧阳永叔,苏学士,哪个没有风流之名,你可曾听闻这些影响了他们的名声和仕途?”
正如种溪所言,范仲淹、欧阳修、苏轼,这三人都与青楼女子有些瓜葛,亦有风流之名,但于士林中的风评却极好,而且都做到了极高的官位,确与林卿儿的担忧不符。
林卿儿回道:“这倒是不曾。”
种溪接着问道:“那你可知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