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不生我黑斯廷(3 / 4)
前台的姑娘礼貌的询问道:“这位先生,您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刘维尔闻言,赶忙开口道:“女士,烦请替我寻一支笔,如果能再提供一张干净的草稿纸,那就更好了!”
……
香榭丽舍大街上,马车的铁轮在鹅卵石上滚过,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与街头艺人的手风琴旋律、商贩的叫卖声、行人间的低语交织成一段悠闲的圆舞曲。
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巴洛克式建筑巍然耸立,窗台上繁花似锦,铁艺阳台挂满晾晒的衣物,生活气息浓郁。
维多克此时正与亚瑟驻足于一家路边的小水果摊前,健谈的摊主头戴草帽,胸前系着沾染着果渍的围裙,他正极力向二位绅士推销着自家上好的蜜桃、樱桃、醋栗以及柑橘。
或许是担心二位客人不相信,他甚至还热情的检出一颗令他最有自信的桃子,拿围裙使劲擦了擦后递到了亚瑟的手里,示意他可以先尝后买,完全没有问题。
亚瑟接过桃子放入口中轻轻一咬,鲜嫩的果汁瞬间充盈口腔,他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竖起一根手指开口道:“烦请给我来上一千克的。”
小贩殷勤的装好桃子,笑呵呵的开口道:“先生,一千克桃子,收您4个苏。”
根据目前的法国比值,1个金路易=20个法郎=400个苏。
而根据亚瑟从刚才一路上的见闻来看,在大部分面包店当中1条法棍面包售价1个苏,1条羊肋排则可以卖到7个苏,包下一辆出租马车一个钟头则需要40个苏。
一千克桃子卖4个苏虽然不算很便宜,但摊主倒也没有坑他,还算是在合理价格范围之内。
不过虽然对于亚瑟来说,这些桃子并不算贵,但不代表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不贵。
因为根据维多克所说,虽然伦敦的工价不高,但巴黎的工价显然更低。
每天在巴黎的纸盒厂干14个钟头,只能拿到4个苏的薪水。而17个小时的缝纫工收入则稍微高一点,他们可以拿到12个苏。而对于工人们来说,塞纳河的码头装卸工则是其中最吃香的活儿了,这份工作虽然很累,但却可以拿到30个苏的报酬。
而对于生活在巴黎的人来说,如果想要维持一个温饱的生活水平,每天在衣食住行上怎么也得花费20个苏,也就是1法郎。
伦敦的工人在工价上普遍比巴黎高出至少百分之五十,但不幸的是,由于《谷物法》等法案的影响,伦敦这样大城市的物价,尤其是粮食价格也要比巴黎高上不少。
如果硬要说在巴黎生活比在伦敦强在什么地方,除了明媚的阳光。美味的法国菜、风格迥异的法兰西美人以外,那就是他们的公制度量衡单位比不列颠的英制度量衡友好多了。
而说到公制度量衡,亚瑟还得感谢目前仍在伦敦热衷于打牌和打高尔夫的法国大使塔列朗先生,因为目前法国在用的这套度量衡正是由他在1790年提议改进的。
至于具体负责改进度量衡的任务,自然是落到了法兰西科学院的身上,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落到了那个被大革命砍了脑袋的拉瓦锡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