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9-EP2:天鹅湖(10)(1 / 3)
or9-ep2:天鹅湖(1
他们让人们沉迷于重新定义历史,以免回答有关当今的问题——比起活着的人,他们更在乎死者。——维罗妮卡·“维拉”·贝洛娃,1993年。
……
1984年4月22日,就在迈克尔·麦克尼尔一行人启程前往匈牙利的当天,西德境内的大量难民营爆发了抗议活动。这同西德军最新的动员计划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担心大量平民外逃影响前线安全的西德方面决定暂时关闭边境并在剩余的公民中进行新一轮的征兵。此次征兵对象涵盖了全部群体,没有人能够侥幸逃脱,就连因其他种种理由而不能参加战斗的平民也必须进入建筑队服替代役——并且要和士兵一样居住在军营中。
但首先对此表示坚决反对的不是西德平民而是挤在难民营里的难民们。排除那些为了逃往大洋彼岸而谋划已久的不幸者之外,剩下的难民也不是为了参军打仗才逃来西德的,不然他们早该加入东德军并以东德士兵的身份战斗到最后一刻。由于西德方面此前优先把撤离的机会提供给本国的平民,相信这项新规定只是为了给把难民投入战场找借口的难民们变得惶恐不安。他们不想把自己喂了beta,这是毋庸置疑的。
担心暴力对抗活动升级的部分西德军指挥官决定保持克制,他们没有立即执行来自上级的各项命令,而是寄希望于难民们在发泄愤怒之后恢复平静。并不是所有指挥官都这么冷静,一些愣头青当即打算把自己管辖范围内的难民营全部清理干净、免得这些家伙在污染市容(虽然已经再也不会有人关心市容了的同时给附近带来不小的治安隐患。试图强行抓捕难民的后果是暴力冲突一发不可收拾,已经在漫长的等待之中失去了信心的难民们恐惧着即将把他们送去前线的西德军,这些迟迟未能等来撤离西德的机会的人们决定不再随波逐流。
正如他们上一次成功地消灭了sed和史塔西一样,这一次他们也要把故意将他们往怪物嘴里送的家伙全部掀翻在地。
暴力对抗的激烈程度视营地的设施状况和附近西德军的警戒程度而定。一些经验丰富的西德军指挥官在接到了命令之后首先悄无声息地按照预备的紧急措施派出部队包围了难民营,这才不慌不忙地把消息告诉了瞠目结舌的难民们,此时难民们即便想要用暴力手段反抗也晚了。那些不假思索地径直派士兵前去执行公务的指挥官则付出了大得多的代价,一些在械斗过程中不慎失手的士兵丢掉了自己的武器、使得处于对立面的人们有了更多和西德军讨价还价的本钱。
这还不是最让西德军惊讶的——部分难民营似乎比西德军还要早些得知消息,他们在附近的西德军接到命令之前就已经组织起来,利用难民营内的一切设施构筑防御地带以阻止西德军进入难民营抓人。虽然对难民们疑似提前拿到机密情报一事感到费解,断定有内鬼从中作梗的西德军指挥官们眼下也只能选择先压制难民的抵抗再去揪出那些不知是同情心泛滥还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害群之马。
难民们着实愤怒了,他们需要把这愤怒发泄出去,但没人说得清在那之后要怎么办。beta从来不会在乎人类内部的纠葛,无论是哪一伙人掌握着权力,那些外星异形怪物依旧会一刻不停地向前推进直到将整个地球占领为止。这些事,纵使是大半对beta的真实面目一无所知的难民们也能猜出一二,他们本能地选择不去思考这些,否则他们将在采取下一步行动之前就先被巨大的绝望压垮。
由于突发事件而被困在了难民营内的卡萨德选择了将计就计,他需要知道这起事件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组织的谋划。插手的时机很重要,过早地干预会让他被西德军视为不稳定因素,那时他就难以脱身了;过晚地表态则会降低他的重要性,而他需要确保自己能够在突如其来的危机中屹立不倒。
他的机会近在眼前,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un相关机构临时存放某些补给的地点。只要略施小计,被他煽动起来而忘乎所以的难民们便不会仔细思考情报的出处,等这些人满载而归的时候,率先提议确保难民营物资正常供应的卡萨德俨然成为了一位英雄。
他们所在的难民营是幸运的,周围的西德军由于长期未能和附近alternative-3计划特殊部队就各自责任达成一致意见而坐等那些更精锐的实战部队出手,只可惜只服务于人类对抗beta的大业的那些家伙凑巧把主力部队都派去了匈牙利、只留下了用于防守基地的部队。见近在咫尺的友军没有出手,自暴自弃的西德军选择了无视这群成不了气候的流浪汉。
大部分难民都在为自己暂时不必被拉去前线对付外星异形怪物而欣喜若狂,但那些带领他们轻易地迈出了这一步的首领们很快就后悔了。这些大义凛然地声称要让自己和自己的同胞们免于无谓牺牲的难民们聚集在一个稍显安静的屋子里,以避开外面那些吵闹且逐渐变得不可控的义士们。在这股狂热消退之前,任何挡在外面那群难民们面前的不自量力之徒都会成为牺牲品,哪怕那人是刚刚被他们捧为英雄的同病相怜者。
“既然我们已经这么做了,那就得有个计划。”为首的难民首先向同伴们声明,采用暴力手段和西德军对抗到底是根本没有出路的。虽然这里的大部分难民都在东德军服役过,离开了军队之后就把自己学来的本事忘得一干二净而且还拿不到枪的难民们倘若和正规军对抗就只有死路一条。“和他们打,不可取。问题在于要怎么谈判。”
“要求他们撤销这个近乎无差别征兵的命令。”屋子内其余众人众口一词地把最重要的问题摆在了案头。没有这个相当不公平的新命令,他们也不至于冒着被西德军武力镇压的风险做出反抗。“西面的人先是不让我们离开,然后在他们自己人逃得一干二净之后又假惺惺地说要每个人都为德意志的命运而战……有本事就把逃出去的人都拉回来,要是他们能做到,我也不介意按要求去服役。”
“依我看,他们不见得会同意我们的要求。”另有人对情况表示悲观,并把争取外援列为头等大事,“不如去联系东德军,让西德军不敢轻易镇压我们。”
“你疯了吗?我们好不容易才从东德逃出来,为什么要反过来联系东德军?东德军也不会相信我们这样一群为了不上前线而反抗的人会愿意加入他们。”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站起来发言了,他的言论让卡萨德眼前一亮,但接下来的几句话则抹掉了阿拉伯王子对这个陌生人的全部赞许,“再说,西德军不会镇压我们的。有美国人在,他们不敢这么做……美国人会支持我们的正义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