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神速（3 / 5）

但是这还不是结束…斯维因转身，再度化为叠影，再度与马克西姆擦身而过，第四轮居合斩瞬间完成，然后是第五轮，第六轮…刀光如暴雨般朝着马克西姆倾泻而去，刀切开空气的声音一层层重叠起来，听上去仿佛接天狂潮。

剑鸣如雨，刀光成河。

但是他却一次也没有攻破马克西姆的防御，不是说他斩不破马克西姆的护甲，而是斩诡刀永远无法突破马克西姆那把小匕首的防御。

再一次朝着马克西姆冲去，倾泻刀光之时，斯维因突然觉得侧脸一痛，随后整个人便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扑倒在地。

“就只是这样而已么？还差得远呢。”

缓缓收回了手掌，马克西姆淡淡道。

斯维因晃晃悠悠想要爬起，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几乎都要断掉了，刚刚他居然是被马克西姆一巴掌抽飞的。

真屈辱啊……听到马克西姆嘲讽的话语，斯维因觉得自己的神经仿佛都疼痛起来，那话语像极了六十年前校长一次又一次用刀将他抽打在地时说的话。他拄着斩诡刀，勉强爬了起来，握刀的手缓缓攥紧。抬起头望着马克西姆，在他眼中，这个年轻的调查员与六十年前校长的身影缓缓重合起来。

六十年前，为了磨炼自己的时间零，马克西姆的校长当初挑选了斯维因作为自己的陪练，他的言灵是时间系的诡异，被称为最神秘的序列，言灵中的悖论。加持了这个诡秘的人是穿梭在时问缝隙中的阴影，校长永远不会在时机上犯错误，好比他在驾驶自己那辆暴力改装过的玛莎拉蒂时，总能抓住几十分之一秒的空隙超车。从不在时机尚犯错误的人是无懈可击的……除非对手的速度能快到抵消“时间”的效果。

只有一种言灵具备这样的效果，那就是“神速”。在诡秘序列中神速是“时间”唯一的死敌，校长便是要借助斯维因的神速来锤炼自己的诡秘，但是斯维因从末斩破过校长的防御，这跟刀术无关，只是他还不够快。

那时候斯维因如同一条牙齿都没长全的幼狗一般冲向校长，竭尽全力挥出的刀被视作幼犬无力的鸣吠，校长毫不留情地一次又一次用竹刀将他打倒在地。

“只是这样而已么？只是这样而己么？太慢！太慢！太慢！”记忆中的校长总是这么大吼。

曾经的记忆如同潮水般袭来，脑海中又浮现出多年前的那场相遇，1916年，十八岁的斯维因遇见了实际年龄已经八十八岁的校长。当时的美国是个贫富差距无比巨大的美国，记忆中充斥着泥泞的街道、街边乞讨的贫民、资本家呼啸来去的吉普，还有那些被随手拎上车的女人，几乎没有美好的东西。

至今斯维因仍然记得那些女人的大腿，皱巴巴的衣服下露出苍白松弛的大腿，像是脱水的死肉。

当时他是个年轻皮条客，工作是给富人介绍妓女。那一天他正添油加醋地给一个中产阶级将某个女人的美色，忽然听见汽笛长鸣，震耳欲聋，他惊讶地转身，只见白色的“衣阿华”战列舰从天际航来，高耸的船舷仿佛摩天大厦，漆黑的巨炮指向港口。那艘船带来了一个改变斯维因之后一生的人——他叫凯文·拉克鲁斯·科斯科林，也就是苏维埃密党的领头人，马克西姆的校长

第一次见面时候凯文穿着海军的白色军官服，他看了一眼斯维因手臂上的纹身，以轻蔑的声音说：“家族的孩子？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我叫凯文，凯文·拉克鲁斯·科斯科林，来自苏维埃的调查员。你们可以选择，和平或者尊严。

和平就是屈服，尊严就是死，从见面的第一天凯文就说明了自己的行事原则。

也就是从那天起，北美家族丧失了尊严，成为了秘党的狗，从那天起他们都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从此就再没抬起过。

直到如今，家族等来了自己期待许久的领袖，一个真正的皇，它终于要重新站起来，重拾自己丢掉的尊严，从杀死神与鬼开始，重新走向巅峰…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苏维埃的人再度登门拜访——或者说是打上门来，这个叫马克西姆的青年如同六十年前的凯文一般，带着绝对的实力降临，在家族的底盘横冲直撞肆意妄为，视家族如无物，肆意践踏家族的尊严。

简直跟那个老混蛋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为了维护家族的尊严，斯维因也只能竭尽全力地冲向马克西姆，用自己为了击败凯文而磨炼了几十年的刀术，挥出自己所能抵达的极限之刀，但他的刀却被对方无比轻易地挡下，轻松写意得如同六十年前的凯文一般，然后他便被随意的打倒在地，只不过这次打倒他的人不会把他当做什么幼犬了，而是一个老得快死了的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