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1）
漱芳斋
小燕子一路被男子拉回漱芳斋身子就这样被抛到了椅子上，只见她小心翼翼的观察坐在自己对面一脸气鼓鼓的男子，今晚她真是有够倒霉了，原本以为过了今夜她就可以重新体验自由飞翔的滋味，就可以忘掉有关发生在这座宫殿的喜、怒、哀、乐，现在呢？她几个小时前满怀著希望踏出漱芳斋大门，几个小时后却像个犯人被拎回了漱芳斋，面对空气沉闷包涵一触即发怒火的气氛、面对一脸冷霜铁青的他，她心里头是直打哆嗦，男子的沉默不语彷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要一个契机这团风暴随时会向她席卷而来
“你说…为什麼要怎麼做…”男子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后终於打破了沉默，他望著小燕子的眼神虽然燃著两簇怒火却无法掩盖他的心痛，语气虽然平缓却掩示不了他心中汹涌的波涛
“永琪…我…”面对永琪的悲痛的询问小燕子竟是无言以对，永琪那份深沉的痛她清楚的感觉到了，她根本没有料到自己逃避的举动居然刺伤一个真心爱她的人之心
“为什麼…告诉我为什麼…难道我对你的爱你真的没有感觉吗？难道我的爱对你真是如此不屑一顾吗？”永琪不明白自己对小燕子的爱超越了他自己的性命，不敢相信一片深情竟来换来爱人用逃避做为回报，这叫他情何以堪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永琪…就因为你的爱太珍贵了我高攀不上，我不是一个没有感觉的人，你的心我怎会不明白呢？只是…我要不起啊！”望见永琪哀凄的目光小燕子的心全都揪结成一团了，她的泪水盈满眼眶心却如刀割在淌血，她最不愿伤害的人却被她伤的最深，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抉择真的是对的吗？
“不要再用高攀不上、要不起这类的话为你的逃避做藉口，如果你心里有我这些字眼根本不会存在我们之间，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我在自作多情…我在你心里根本连一点份量都没有”小燕子一贯闪避感情的方式永琪真的觉得累了，他答应给她时间好好思考他们的将来，却没有料到自己这个让步竟然差点让她从自己的生命中退场，他狂乱的摇晃著小燕子的身体，想到在小燕子的心中自己的份量可能是无他又颓然的松开小燕子的身子，脚步也因此往后狼疮一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为什麼要这样贬低自己…为什麼要这样残忍的指责我…”小燕子跌回椅子上把自己的脸颊埋入了双手中，永琪严厉的指责像是在她的伤口洒盐，她激烈啜泣起伏的肩膀替她漰溃的情绪做了表达
“小燕子…对不起…因为太爱你因此不知该如何面对你的不爱，真的对不起”这样情绪漰溃的小燕子是永琪从所有未见的，一时间他慌了手脚，她是自己捧在手掌心的珍宝，如今她的眼泪因自己而氾滥他的心里就充满了强烈的不舍与自责
“你不用跟我对不起…是我…一切都是我…你是大清朝的阿哥高高在上，将来也许就是这片江山的继承人，而我呢？一只不经意飞入皇宫的燕子，承蒙上苍垂怜、皇阿玛垂爱有幸从一名平凡的孤儿跃身为大清格格、有机会一偿宿愿享受天伦之乐，更有幸承蒙你的怜爱…可是…知画说的没错，像我这样的出身就算有一身的荣耀仍掩盖不了外表下的卑微，少了皇阿爱的疼爱、少了紫薇的情谊、褪去了这一身的华丽…就更显得微不足道，我私自的以为只要从你的眼前消失就不会玷污了你的感情、毁了你璀灿的未来，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这一切只是我为自己的懦弱找的藉口，我没有想到反而伤你更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燕子稳住了心神却止不住泪水抽抽噎噎的述说她此时的心境，永琪对她爱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反而是她一再的逃避、不愿面对自己的懦弱、走不出自卑的阴影，直到永琪的眼中浮显了说不出口的巨大沉痛她才猛然惊醒，只是伤害已经造成…她还有奢求原谅的权利吗？
“小燕子，你听我说…还记得我曾说过吗？我爱的是本来的你、真实的你，你的过去谁也无法去抹灭它，毕竟它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是你的过去，以前的你或许真如你自己所言的那样，但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的你更遑论是我们的未来了，除非是你自己先看轻了自己否则谁也没有这个权利轻蔑你”永琪这下总算全都明白了原来唤醒小燕子那份沉睡自卑的人竟然就是知画，想到小燕子这段时间的矛盾与痛苦挣扎他的心就紧紧的抽痛著，他应该了解她的，单纯的她在无法承受超出她能力范围的负担时下意识逃避的念头就成为趋使她躲开一切的烦恼，而他居然还如此苛刻的指责於她，小燕子的眼泪难道是她对他最残忍的惩罚吗？
“我现在全懂了，自始自终困住自己的人就是我，永琪，你会原谅我的懦弱、原谅我的残忍吗？”永琪的真挚彷佛初升的旭阳趋散罩在小燕子心头的乌云，云散日出她的心豁然开朗，『自卑』这个曾经缠住她的字眼在她的心里破碎成千百片，面对永琪她有成千的愧疚不知他会再次接受自己吗？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打算趁夜离开皇宫我的心真的乱成一团，那种恐惧差点令我崩溃，我好怕自己只要一转眼你就会从此远离我的生命，刚才我的怒气、坏语气全是因为我真的在乎你，小燕子，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名女子动过心，我一直在寻找唯一与我心灵契合的女子…现在我好不容易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你，你是唯一令我漂泊的心想要停泊的港湾，你是我的所有，答应我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从我的人生中退场”永琪深深的凝望著小燕子泛著泪光的双眸，短短几句话足以让永琪明白小燕子的心意，他的心在跳跃…在鼓舞…守候那麼久的感情终於守得云开见月明，他—爱新觉罗永琪终於等到自己的幸福了
“我答应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知道吗？虽然我决定要离开皇宫但我的心却好痛好痛，我可以舍下这里所有的一切就是舍不下你，想到踏出了宫门从此我和你就要被分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中，我的脚步就跨不出去，现在我已经把心里所有的矛盾与顾忌全都放下，从此我赖定你也跟定你了”永琪最诚挚的请求对小燕子是最甜蜜的允诺，不用任何修饰的言语是他最真实的告白，她满足了也明白幸福原来是这样的简单，可笑的是她绕了这麼一大圈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不赖我赖谁呢？”永琪望著满脸泪痕却笑的如此动人的小燕子心里满是幸福，他轻轻的点了一下小燕子的鼻子随后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闻著小燕子身上清新的芳香、感觉她的自己怀中的充实感他这才有了真实感，今后她将是他唯一的爱恋
“对了，你怎麼会知道今晚我打算偷溜的计画”虽然依偎在永琪的怀中十分的温暖，但她的心中的疑问若没有问出口，只怕她今夜会失眠，她记得她并没有向任何提起自己的意图，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替我谢谢瑾儿，就说我欠她一份恩情”永琪并没有直接回答小燕子，不过他相信聪明的小燕子一定能猜出他话中的暗示
“好啊！这个臭ㄚ头枉我平时对她那麼好竟然出卖我，也不想想谁才是她的主人，看我明天……”她早该猜到向永琪通风报信的人除了她的贴身侍女还会有谁，她想一定是自己傍晚打抱行李时让瑾儿看出了端倪，於是她的抱怨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淊淊不绝，只是她的那句『如何找你算帐』都尚未说出口，她的双唇就被封住了，永琪温柔的吻住了小燕子也吻去了她所有的抱怨，吻由刚开始的轻柔慢慢的转成缠绵，夜…依旧深沉…一段浪漫缠绵的爱情故事在星空悄悄的启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