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乐章 爱告诉我(13):残梦终醒(八千,再次感谢白银大萌先兆者谔谔)(1 / 10)
“爱是一个疑问。”
思绪伴随着无尽灵感淌出,范宁的指挥棒缓缓执起,扬升,抬落。
“但图伦加利亚告诉我,在世界高处,有一道由辉光折射出的纯净之光,凌驾于所有欲念与渴求之上,超越所有躁动和狭隘的边界,如烛火常燃、灯盏通明、照亮永恒上升的旅途”
这不是任何交响乐作品中的常规终曲。
不是快板。
不是奏鸣曲式。
绝非雄壮和激昂的陈词滥调,也无需套用“加入合唱升华主旨”的终章模板。
时间已经凝滞成缓慢流动的风。
一切歇斯底里的挣扎彻底平息,礼台最后的基座灰飞烟灭,暗红的虚空中只有无数细小的颗粒与光影在飘荡。
范宁静静地悬浮在原处,而意识几乎已经消散的乐手们,被他的数百道灵感丝线,最后牵引至这首《夏日正午之梦》的终曲。
回归纯粹的器乐,甚至,开篇只有弦乐。
在脑海中高超的对位技巧下,弦乐组被他拉出一条完美交织的和声丝带,庄严而静谧的d大调爱之主题,从其间的小提琴缓缓流淌而出。
极尽温柔,极尽优美,极尽深情。
“图伦加利亚告诉我,关于潜抑的情绪与欲念,伪装的相遇与满足啊”
“我在与北大陆的一切道别时,最直接、牵挂而难过的情绪,必然是倾尽我的满腔心血、首演在即的“复活”交响曲,还有与它相关的一系列人和事”
“比如卡普仑这位让人唏嘘不已的学生,我最希望他能有个不受病痛折磨的身体,有个比“票友”素养更高的音乐,能少走几年弯路我知道他最放不下的除了音乐就是家人,他希望和妻子能再有几个孩子,在闲暇之时开一场温馨的家庭音乐会”
“所以我在南国结识了瓦尔特。”
“他是神圣骄阳教会的官方有知者,出生于圣珀尔托音乐世家的著名指挥家,他身体健康,品行坚毅,家庭和睦,子女双全而且,醒时世界的卡普仑已去世,瓦尔特的“角色”回归现实后不会同他产生悖论,因此他在梦境中的命运注定了可以逃离,西大陆血统也不会受到南国梦境破碎的威胁,他会去往北大陆,来到卡普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接过他的指挥棒”
“特巡厅的那一行逼我进入暗门的人,是我平生最痛恨的家伙,做梦也想将他们置之于死地,因此,有了在圣亚割妮小城挑衅于我,又在医院大堂惨遭蛇群蹂躏、死于非命的猎人们,两名首领的尸体正好对应于何蒙与冈,而另外的七名手下就是那天的七名高级调查员”
平静地审视完这些情绪后,范宁脸庞又浮现出淡静柔和的笑意。
“至于其他的人呐”
范宁缓缓放下了指挥棒。
形式上的站位和身姿已经失去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