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缠绕（1 / 2）

唐暝给傅韫切了几种水果，放盘子里，塞到她手里，让她捧着吃。

在书房回了几封邮件，出来就看见傅韫不紧不慢的吃，嘴在动，眼睛看着落地窗外，模糊的夕阳，晕黄的映，傅韫的半只脚在光里，可能是还没冷，回家竟然没先穿上袜子，有点反常。

唐暝去衣帽间挑了双印着海绵宝宝的袜子，蹲在傅韫脚边，给她穿上。

“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晚一点遇到你，你就不会需要我。”

“怎么？”

“那么一种感觉，偏偏在你面临这么多选择的时候在你身边，让你靠着，如果只有你自己，恐怕你会迫不及待的改变，妥协，承认社会的客观，脆弱的个体什么也改变不了，只有去迎合社会，让欲望驱动，才能让事情变得容易。”唐暝已然看过傅韫的论文，他和傅韫一样喜欢新鲜，符合时代背景的观点，虽然碍于傅韫缺少四年的本科学法时光，但他的态度和傅韫导师相同，认为可达及格线。

傅韫低头看本来在脚边的光消失，投映到唐暝的背上，他整个人显得温润，脸上有某种庆幸之后的满足，“可能痛苦并不会因为你不在而减少，充其量是时间长度。”

傅韫被说动，知道唐暝在试探，想她把事情完整都说出来，帮忙，“我听了老师的建议，拿罗翔的书做观点，基本都是参照人家的观点写成我的主要论述，当然参考的前提是我确实喜欢这样的观点，外审过程中有一位导师在评语中写道，关于强奸罪的本质是‘被害人不同意’这一点给予抨击，认为‘违背妇女意志’作为学界通说观点，有着基本无可辩驳的可能，他不认同，所以毙了老子的论文。”

“我难以说服自己，把整篇论文改成我本来就嗤之以鼻的观点，可笑的是，我不改，就不可能毕业，多可笑。”

唐暝伸手，把傅韫拽过去，坐他腿上，抱着，亲亲她头发和侧脸，“宝贝，你看的很清楚，想毕业就得照着人家的要求改，你知道你会妥协，你也难以知道盲审到底送到了哪个老师手中，所以，早点改完，法律是要完善，但人在能力微薄时除了用语言表达几句愤懑不甘，并不会对社会的走向有零星改变，强大自己是唯一途径。”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还年轻的很，想要什么都可以毫无保留的为之付出，比如说历史，在你没有经历过这个专业的熏陶之前，你不能断定自己是否真的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自然，无论结果是哪种都没什么所谓，还是要尽量使自己高兴才重要。”

“法学，实证，国内法律不健全，普通大众对于法律的避而远之，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难以在短时间内拔除，但历史是确定的文化，不论人类是否已经考证，但那已无改变之可能，所以没准，历史才是最适合宝贝的学科，曲折的路，同样的终点，才更让你觉得它有价值。”

傅韫揪着唐暝后背的t，“不要安慰我，你说我是废物，更直接，不能接受本就灰色的世界，还自怨自艾，屁事一堆，想学历史的原因，无非是性格导致，我想永远自由，不用勾心斗角，永无止境的思考身边人性的复杂，历史明智，那种对人性的思考说穿了是纯白，巴别塔。”

“本来我就逃避，你这样怂恿我，可能我会更过分。”

“那么人类没能胜天，种族被上帝分割，产生对比，角逐，杀戮，征伐，你不愿意看本来就没有错。”

傅韫捧着唐暝的脸，亲他鼻尖，笑的开心，“好爱你。”

“那亲亲我。”

傅韫被他哄高兴了，说什么都应，热情的要命，唐暝抱着人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