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至十章 内政外交(1 / 14)
我是阿斗
第二部世事初硎赤子心
第一至十章内政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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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建兴元年,对曹魏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年头。
自去年大败于季汉,被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加地雷火炮打得又是伤兵又是折将,数万精兵丢在渭南,一国的尚书令、上军将军都陷入了敌阵之中,实在是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惨败。丢面子丢得抬不起头来,元气伤得直不起腰来。曹丕怕季汉乘势攻击,不敢驻在洛阳,直接回了邺城,回城之后就大病一场。他本来就心高气骄,难以容人,所以把曹植、曹彰等兄弟们全都贬到各地,圈了起来,不给半点权力。此时大败,更是觉得这些兄弟们都在看自己的笑话,恨不得老天打一个劈雷,把季汉和这些兄弟们全都劈死。
战乱的创伤还没来得及恢复,竟遇上了天灾。七月里,一群群蝗虫黑压压布满了冀州的天空,如同翻滚的乌云,狂怒的暴风,所过之处,啮桑嚼草噬禾吃树,眨眼之间,遍地里空空如野,连一根谷子杆都剩不下。老百姓被吃得饥寒啼号,哀声遍野,扶老携幼逃向司州、青州、徐州,一路之上饿死的百姓塞道盈渠。曹丕住在冀州邺城,眼望这一片惨象,不由得悲从中来。
历来蝗灾被认为是德政不修,帝王应下罪已诏的。由此人们不由又想起去年的日食,想起的曹植的七步之诗,想起献帝被废后莫名的死去,竟不由得人们对天命的归依、曹丕的得位、乃至魏国的正统又开始了怀疑。
朝堂上,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大魏不设丞相,尚书令便署理丞相之职。可是陈群被俘之人,而今虽复原职,却如何服众?曹丕本来看好司马懿,现在他因渭南之败,自动请辞,而且此战之中,他有颇多可疑之处,让人不得不防。曹丕问起太尉贾诩,太尉闭着眼睛,只说了一句话:“当年武帝在时,曾言司马懿鹰视狼顾。”鹰视狼顾,这样的人如何能重用?而贾太尉,虽为当世之杰,可他年纪太老,整日在家养病,除非奉诏,并不上朝。诺大一个大魏,号人地灵人杰,人才众多,怎么短短几年时间,竟然没有多少可用之人了?
对这一切,曹丕急在脸上,恨在心头。今年以来,各地小范围的叛乱又开始出现,并州的匈奴越发不安份,好在梁习的病开始好转,他只要一天还在,并州便安如泰山--当然,这还需要季汉不东渡黄河。面对重重危机,在少年时就随曹操南征北战的曹丕认定,必须要一场胜仗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加强自己的威信,转移国内的矛盾。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南方的孙权--虽然魏国实力因大败而些许减弱,但是孙权还不如自己,他去年大败,今年又被季汉狠狠敲诈了一笔。再加上他们太不老实,讨伐他实在是名正言顺。
这个可恨的孙权!当日与季汉翻脸,投降大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派于禁的护军浩周、军司马东里衮晋见自己,表达忠诚,言辞恭顺,有如一只小猫。当时自己问浩周等人:“孙权其人可信么?”浩周认为孙权一定会臣服,而东里衮则认为孙权不一定会臣服。自己当时怎么就信了浩周的话,认为浩周真正了解孙权,因而决定封孙权为吴王,并派浩周返回吴国。傻傻的浩周对孙权说:“文帝陛下不相信大王会送公子去作人质,我以全族百人的性命担保公子一定会去。”孙权当着浩周的面,竟然感动得热泪沾衣,对天发誓会送孙登到洛阳为质子。可是浩周回到曹魏,而孙权却没把儿子送来,只是以漂亮话来推托。自己派侍中辛毗、尚书桓阶前往吴盟誓,并催促孙权送儿子上路,孙权还予以回绝。这个孙权,那时只怕就已经有了异心。结果自己才败于渭南,他的大军就开始北上。紧接着今年春天,他又让他那个儿子与季汉的刘禅定了盟约,联合进攻自己。听说他们在盟约里,把曹魏的土地均匀的划分开了,一家一半,竟是明码标价,公平无欺,他们拿自己当什么了!
可恨啊!
但是,自己就算败,也不会被江南鼠辈所欺。既然他们敢有所举动,那自己就让他们知道,大魏仍是天下第一强国。
九月,曹丕下令,命征东大将军曹休、镇东将军臧霸出洞口,大将军曹仁出濡须,上军大将军曹真、征南大将军夏侯尚、左将军徐晃围南郡。曹魏的战争机器,依旧是三国中最强大和最有效的,加上这些年曹魏水军也操练得法,一时之间,东吴处处告急。孙权派建威将军吕范督五军,以舟军拒曹休等人,以左将军诸葛瑾、平北将军潘璋、将军杨粲救南郡,裨将军朱桓以濡须督拒曹仁。打了两个多月,孙权有些支持不住,加上扬越诸地的蛮夷多未平复,内乱又起。于是卑辞上书,求自改厉。书里写道:“我一直服从陛下,甚至帮着陛下攻打过季汉。其间陛下却不信任我,屡屡对我进行攻击。我知道你攻击我是因为我有罪,要是你不肯原谅,我愿意奉还土地人民,寄命交州以终余年。”又给浩周写信说:“欲为子登求婚于曹家宗室。”又云:“因为孙登年弱,欲遣孙邵、张昭随登俱一起到邺城来。”曹丕把那信撕的粉碎:“碧眼儿戏我如何人?尔与季汉为盟,何提降我之事?大军既动,岂可空回。”当下写书给孙权道:“联之与君,大义已定。岂乐劳师远临江、汉。若登身朝到,夕召兵还耳。”非逼他献上质子,认输投降不可。
孙权见说好话不管用,当下也翻了脸,把曹魏赐的吴王印信打碎,改元黄武,临江拒守,与曹军死战。
此战最关键之役还是在江陵(即荆州城)。曹真等人包围江陵,打败了孙盛,孙权派诸葛瑾等人率军前去解围,再度被夏侯尚击退。江陵城内外断绝联系,城中许多士兵浮肿患病,能够参加战斗的只有五千人。曹真命令士兵堆土山、挖地道,临城立起无顶高台楼橹,向城中放箭,箭如雨下,守城将士都大惊失色;此时多亏了城中守将朱然,他泰然自若,没有丝豪恐惧,不断激励将士,寻找敌军薄弱之处,率军出击,攻破魏军两座营垒。魏军包围江陵长达六个月,江陵令姚泰率兵防守北门,见敌军力量经大,守城军队兵少,粮食将尽,害怕守不住,阴谋作魏军的内应,被朱然发觉后处死。这其实是完全可以与渭南之战相提并论的另一场大战,但是最终大江划分了魏吴两国,魏军虽强,终未能攻破江陵,以孙权低头认输,两下罢兵结束。
比起正在交战的吴魏两国,季汉今年却是顺风顺水,一切平安,庄稼丰收,战事顺利。不过十六岁的季汉皇帝自有他的忧心事。
先是太上皇刘备的病,一日重似一日,到十月份竟至终日昏迷不醒。我一面大赦天下,为太上皇祈福,一面到处招纳名医,来给刘备治病,到后来罢了朝政,衣不解带的扶持在他的身边,可是终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刘备终于建兴元年十一月三日去世,年六十二岁,谥号“昭烈皇帝”。
虽然太上皇早有诏书,自己选好了陵地,并要求葬礼务从俭薄,不臧金玉,皆用瓦器,令以此诏藏之宗庙,副在尚书、秘书、三府。但是这种大事,岂能轻乎,自是举朝皆动,举国皆哀。我居丧,把政务托与孔明,一日三次的柩前哭灵,气嘶声哑,把双眼睛哭得白兔相似。此间丧事未了,恭慈皇太后孙尚香却又病危,我在灵前闻知,急急前往长乐宫中,命太医调制。适有胡人献人参,吊住了性命,至次年方渐次好转。
在此期间,蜀中黄元率领汉嘉全郡反叛,火烧临邛城。这个黄元乃当地豪强,自来与孔明不睦。马良命向宠平叛,向宠引正在校阅的一千飞军前往,以少胜多,干净利落的斩黄元于青衣江口。
转眼已是建兴二年的三月,轰轰烈烈的丧事告一段落,未央宫内外撤去白幡,一色换上黄纱宫灯。春风吹来,摇摆不定,还带着浓浓的感伤。
不过未央宫外,长安城中,已是一片喜气洋洋,孔明治长安已有三年,这个曾经的世界第一大都市又重新焕发出活力。虽然远远及不上战乱前的繁华,却也平复了战争的创伤。未央宫和长乐宫几经整修,略复旧制,重新显示出皇家的威仪。虽然其余的宫殿暂时没有力量去整修。但柳市、东市、西市已尽复旧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