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西伯利亚的猎狼人(1 / 2)
“。。。。。在飘着大雪的西伯利亚地区严酷的冬季,我和我的祖父曾在一个雪停后的中午,到森林的深处去猎狼,西伯利亚的狼,只在冬季最为活跃。冬天,是属于他们的世界。
这些狼,不同于喀尔巴阡山区的,不同于大草原上的,他们有着哥萨克人的勇气,有着犹太人的狡猾,他们往往成群出动,一旦确定了猎物,便紧追不舍。
祖父把一只活的羊拴在旷野上,而我们则躲在远处的雪窝中,观察着旷野上的活羊,但它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危机的存在,安静的嚼着我们放在地上的干草,拴着它的麻绳也垂到了雪地中,不见踪迹,丝毫看不出这只羊是被拴在这里的。
我想,即使我们不拴着它,它也不会逃跑。我问祖父:“他都不跑,我们为什么要把它拴在那里”外祖父趴在我旁边,手里一直都在稳稳的举着那杆步枪,略有浑浊的眼睛中射出一股尖锐的,如同鹰眼般的光。
他缓慢的从嘴里冒出一句话“。。。危机。。。。他还没有察觉。”
之后,我们陷入了沉静,直到大雪再次从天而降,把我们背上的毡布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皑皑的积雪,将我们和雪地融为一体。远处旷野上的活羊也蜷缩了起来,趴在雪地中,唯一能让我看到它位置的标志,只是栓着它的那裸露出雪面上的那一截带着黑色树皮的雪松木。
我学着祖父的模样,努力使自己的眼睛也像他一样,射出鹰眼般的光,但没一会,我的眼睛就乏了,我忍住睡觉的欲望,坚持着,但我最终还是没忍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昏昏的睡了过去,依偎在祖父的身旁,借助他的体温,我沉沉的睡着。
大概到了傍晚,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由于我趴了太长的时间,背上还压着厚厚的沉重的积雪,而我们的猎物-狼。却始终没有踪迹,便想要站起身活动一下。
我刚冒出这个念头,还没有动,祖父便用左手轻轻压住了我的背,示意我不要乱动,他那眼睛依旧盯着步枪上的准星,一眨不眨,他没说话,也没看向我。但我已经理会到他的意思。
我重新看向旷野上的那只活羊,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经站了起来,并且不安的挣扎着。拴在他脖子上的麻绳紧紧的像巴拉莱卡琴弦似的绷了起来,在雪幕中就像一条细细的黑线,围绕着木桩,已经被挣扎着的活羊蹭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圆。
遥远的,被厚雪所覆盖着的森林林里传来一阵阵狼嚎,由远至近,他们似乎在通过这种方式在交流着。
拴在旷野上的活羊已经察觉到了危机,更加拼命的挣扎着,奈何麻绳栓被祖父栓的太结实,瘦弱的羊脖子上的一圈毛都被磨掉了,把脖子上磨得血肉模糊。一滴滴鲜红的羊血滴落在雪地上,显得格外扎眼。而狼嚎声也从遥远的森林来到了旷野附近的某个阴暗处,声音越发清晰,也越发急促。
带着温度的羊血刺激着这些嗜血的动物的神经,原始的本能促使他们不断靠近这个挣扎求生的羊。我可怜那只拴在旷野上的羊,心里埋怨着祖父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那只可怜的无辜的羊。周围此起彼伏的狼嚎声让这个处在食物链最底端的家伙惊慌失措,而我似乎对它的恐惧感同身受。
天色渐渐变暗,我还是没能看到一只狼的影子,但周围的狼嚎却越来越近,到最后就好像那些狼就在我们身边一样,我似乎能听到他们呲牙咧嘴时的呜呜声和他们急促不安细碎且密集的脚步声。我惊恐的看向周围,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狼的踪迹。
就在天色完全要暗下来的时候,我的余光似瞥到一个灰黑色的影子嚄的从森林中窜出来,但当我仔细地看向那个方向时,却毫无踪迹。
我悄声对身旁的祖父说“在那边。。爷爷。。我看到他们了。。。”
祖父依旧纹丝不动,我以为他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于是便想贴到他耳边给他说,我把头贴近他的左耳,准备提醒祖父,但还没等我开口,他便猛地扣动了扳机。
“。。。。。砰!!!!!!。。。。。。。。。。。”
几个小时的死寂,被一声枪响所打破,我们身旁雪松树上的积雪纷纷掉落。枪声似乎被大雪所阻碍,声音并没有传出多远,周围便再次陷入死寂,就好像一滴水珠坠入池塘一般。
但那一声巨响却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紧接着,祖父麻利的退出步枪枪膛里的弹壳,迅速站起身,又补了一枪。。。。。。。。。。。。。。“
“嘿!安东!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在讲啥故事呢?“斯切潘拿着一挺德国佬的冲锋枪从远处走来。打断了正在坐在炮塔上抽着卷烟,似乎在自言自语似的安东,我和奥列格则在一旁全神贯注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