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贰·剑骨惊蛰(1 / 8)
——孤行客剑骨敢惊蛰,众好汉同心闯城关——
上回说到:持续不安的景年决定潜回刺客据点,却发觉苗秀才并不在据点内。在鹰眼的帮助下,景年找到了苗秀才与几名刺客的踪迹,并一路尾随窃听,跟着几人到了城北偏僻之处,继而惊悉此前种种秘闻,又得知苗主事为避战保兵,意欲以他要挟伯父李祯让出导师之位。感到危险的景年想要及时撤离,却不料被苗秀才布置的黑衣人埋伏在半路,二人因此开始正面对峙。奈何话不投机,苗秀才见事已暴露,竟杀心顿起,景年不得已,即将同百倍之众的刺客同袍展开一场胜负分明的战斗。
东昌府城外,梁山义军议事大帐。
时至四更后,天上云层渐厚,遮蔽月光。
景兄弟已无音讯二日之久,这二日间,东昌府守将张清目睹众人行事,加之被俘受困,又有几位哥哥苦言相劝,已是定了心,同意与众人一道落草梁山。众好汉见此事已解,也不避嫌,拉他一同商议景年之事,言谈间已不愿再等,意欲攻入城内,救人出来。
谈至攻城,众好汉虽摩拳擦掌,但想及城内埋伏,便有好汉动起脑筋,要拿火炮轰击城墙,震慑杀手,待城内大乱之时趁机破开城门,闯入城中,将景兄弟带出来。
众人纷纷点头,却听张清忽然叫道:“不可!”
燕青问他:“为何不可?”
张清神色紧张:“若轰了城墙,只怕东昌府顷刻便会化作火海,我这城里还有无数百姓,若火烧城池,死伤难计啊……”
“你莫不是糊涂了!”阮小七在一旁接口,“从前也轰过你们,也没见东昌府变成甚么火海,你怕甚么?”
“不错,”张清无奈道,“原先你们攻打过来,我军见城墙有阙,一时土石不足,便用军师之计,以墨浸厚纸,连夜覆于城墙,遮挡破损,以一夜整顿吓唬诸位兄弟,待土石运来了,再加紧修补……是以原先轰击倒没甚么大事,眼下再打,就要将城给点着了……”
“啊?”众人一惊,继而叫道,“还以为有甚么鬼神坐镇,原来不过是纸!”
这下子,好汉们纷纷反应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地骂了一通,谁也没想到竟被个甚么鸟军师拿纸骗得团团转。
倒是燕青不动声色地在一旁站着,悄悄摸了摸带疤的后背,也忽然明白过来:难怪看似平整的城墙能将人划出这么一片疤,原来骑马那厮劲儿忒大,将他撞透了厚纸,才被里头没修补的土块石头给伤成了那般模样。
一事想通,他只觉得无端有些好笑,但见众人一时都笑骂起城墙这事,便清清嗓子,接过张清的话来:“那便只以火炮轰击城门,不动墙体,这样总行了罢?”
张清点点头:“这样可以。”
燕青便指着几个炮手道:“快去将船上火炮擦得干净些,待时机成熟,便救咱们兄弟去。”
话音刚落,只听远处不知哪里忽然红光一闪,夜空中响起一声沉顿的“噼啪”声。外头一直望着风的哥儿骤然变了脸色,慌慌张张地闯入议事帐篷,叫道:“哥哥们!有、有动静了!是信号弹——年哥放了信号弹!”
燕青立即起身,几步迈出帐子,望着那朵朱红的烟火在空中绽放,在逐渐堆积的云层间擦出一道晦暗的红光,便随即黯淡下去,消失无影。
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他眼睁睁地看着烟火消失无踪,回头向跟出来的众人:“不好!景年有危险!”
阮小七挤到人群最前面,和张清一起望着空中残留的一道灰痕:“在城北!”继而回过头去,振臂一呼,“兄弟们,时机已到!速速上船上马,拿上家伙,咱们杀进去!”
……
一剑躲过,景年捂着鲜血淋漓的左臂退开几步,又提着长剑杀进黑衣人群,奋力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