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福祸相依(重制版)(1 / 1)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祸与福互相依存,可以互相转化。坏事可以引出好的结果,好事也可以引出坏的结果。
辽东的军事失利(准确的说应当是溃败,正好也可以成为自己向兵部施压的筹码;自己原先犹豫是否要使用的庭击案牌是不用打了一一这张牌太大了,恐怕会引起大规模、长时间的党争与朝廷动荡,既然有别的牌了,这个还是不用为好,而且一个会经常翻旧账的皇帝是会让臣子心有怨气的,朱由校心想着。
不过虽然是要向大臣们施压,但并不是现在:辽东的战事还没有结束,后金叛贼下一步就是渡河、进攻辽阳,在这种外部战争还没有结束的情况下,在内部引发动荡是一种极不明智的选择,等这一切尘埃落定,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一一后金兵退或者辽阳失守一一那才是时候。
此时,大明辽东境内,战火肆意地蔓延着。
几条蜿蜒的曲线从大地的一头延续到了另一头,常言到:人到一万,无边无沿,这里数万人马,扯地连天的,往北一眼望不到边,只见队伍的前方有几个旗手举着不同的旗子,有日月旗、北斗旗,“勇”字旗等,正中央的是一个显眼的“明”字大旗。在队伍的远处,一直有几队骑手若隐若现,那是夜不休与斥候,正在侦探敌情,查看附近是否有敌方的军队。
这支明军原来是支来援沈阳的:在听到后金大举进攻的消息后,陈策、童仲揆就立刻等率领川、浙军由从辽阳北上增援沈阳,辽地总兵李秉诚、朱万良等也率师从奉集堡北上支援前线。
但因为沈阳城内有奸细内应,至使其于奴儿哈赤(努尔哈赤攻城的当日即告失陷,而此时的援军才刚刚出发。在得知沈阳失陷的消息后,诸将都愤然求战,(此时的明军与崇祯时不同,血性尚存、精锐还在、军饷欠的还比较少,誓要夺回沈阳,一雪萨尔浒之耻,在这种军心可用的情况下,总兵童仲采取了比较激进的进攻方案,并没有稳妥的选择据河而守,反而命令秦邦屏等带川军渡过小辽河(即辽水,今浑河主动进攻,但是历史无数次的向我们证明了一个道理:军事上的冒险主义往往是致命的。
努尔哈赤刚刚进扎沈阳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所以有了一丝松懈,对明军有所轻视,令右翼四旗兵出击,想趁明军上岸立足未稳而一举歼灭,却反遭明军迎头痛击。八旗骑兵的数次冲锋都被明军击退,使八旗精锐红巴甲喇军不得不撤退。
但努尔哈赤也清醒过来,使出全力,以“后军往助”,川兵背水一战,击退八旗步骑猛攻数次,八旗“死于枪弩者数千人”,但明军也损失惨重,将领周敦吉、吴文杰、雷安民、秦邦屏等阵亡,最终白杆兵在秦民屏带领下撤退,渡过浑河与浙军汇合。
八旗军开始追击明军,渡河强攻,意图把明军包围。努尔哈赤命左翼四旗进攻浙兵阵地,后金兵将明军“围之数重”,明军“营中发火器,多杀伤,已而火药尽,短兵相接”,后金以三千余人的代价完全了合围。
就在此时,辽兵李秉诚、朱万良等三万人进至白塔铺,十分地接近后金军的外围阵地,童总兵派人突围向其求援,但辽军却想保存实力、不肯全力支援。
在辽兵前锋击溃后金雅松率领的二百多个八旗骑兵的试探性进攻后,行进明显变得缓慢。皇太极和岳托主力分兵,一路围攻川浙兵一路向辽兵扑来。辽东明军朱万良部稍经交手后便撤退,被皇太极一路追杀,伤亡三千多人。此时苦苦鏖战多时的八旗军与川浙兵仍然打得胜负难分,统帅童仲癸再派使者向袁应泰叩首求援。
袁以后金强大派兵也扭转不了战局为由拒不答应。外围的辽东明军也只是象征性的进行着支援,大多是保存主力避战,仅仅派遣少量部队作试探性进攻。这当然无法突破后金的包围网,但也为后金带来了不少麻烦,不得不分出一定兵力防范,这也为川浙兵的突围起到了积极作用,虽然微乎其微,但聊胜于无。
在后金军队不断压缩包围圈,而明军援兵遥遥无期的情况下,川浙兵不得不突围,“策、仲揆等犹挥刃冲突,各杀十余人乃死,余众皆各自为战,无一投降”。最终只有明军只有白杆兵,戚家军等少数部队成功突围,而将领袁见龙、邓起龙、张名世、张大斗等大小将校共8多人全部悲壮殉国。此战,明军精锐损失惨重。
浑河之战,和历史上一样,以后金的惨胜为结局;而不同的是,突围成功的士兵、将领远比历史上要多,这也为以后的军队重新建设埋下了种子。
天启元年三月二十二日,大清兵取辽阳,金、海、盖州先后沦陷。经略袁应泰等战死。巡按御史张铨被俘,不屈而死,5余堡沦陷,辽东边堡尽弃。
消息传回北京,朝野震动,朱由校知道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