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雁荡经行(2 / 2)
好在胜遇看护在旁,见他已如此虚弱,忙单臂夹起吴铭,不待渡船靠近,便展翅飞向岸边。甫一落地,又安排身边翼人侍卫先去雁荡山下军营中提前备好酒宴为众人接风。接着向吴铭问到:“少侠可还能乘马?”
吴铭听后定了定神,虽仍觉头重脚轻,在实地上也是站立不稳,但略一调息,体内元气流转,便感精神一震,于是缓缓挺身答道:“多谢胜将军关怀,我已好多了,稍待片刻便可无碍。”说完闭目盘膝坐下,依师父所授心法抱元守一,搬运周天,渐渐心中一片祥和,不适之感似是一点一滴散于体外。
胜遇在旁见吴铭脸上血色渐润,知他在运功恢复,当下也不打扰,命众护从远远分开守卫。又过了一盏茶工夫,吴铭体内浊气尽消,神完气足的站起身来向胜遇道:“有劳将军守候,咱们这就出发吧!”胜遇见他恢复如此之快,心中暗赞,更不多言,为吴铭、公孙犀牵来坐骑,一行人便首途向雁荡大营而去。
那雁荡大营位于雁荡山东北方,滨海而建,初时还是个小渔村,帝畿先民退至东南海上之后,时常由此登陆,渐渐渔村规模越来越大,帝畿便派遣将领屯兵于此,以备日后返回陆上中转之用,吴铭到来之时,此地已成门户关隘。
因雁荡大营距海极近,胜遇一路领着众人不多时便到了大营南门。之前所遣部将与大营诸将早已候在营门口,见众人到来,忙迎上见礼。为首一员老将向胜遇拱手朗声道:“胜将军出征浮玉山,也不早些通报一声,好让末将早些去渡口迎接!”
胜遇见状忙下马还礼:“此行来的仓促,项鸢老将军莫怪。另外这位才是此战主帅,小将只是吴少侠的随行部属。”说完将吴铭向诸将引见,那老将见吴铭年纪轻轻,又无甲胄在身,轻轻“哦”了一声,意似不信,略一躬身,淡淡道:“老朽见过少侠。”
此等情形,吴铭早已司空见惯,知自己此时并无官衔品级,燕离公主又下了此战获胜之后再行封赏之令。故此每每与不同将官初见,均会被其轻视。吴铭本无出将入相之心,又只想快些卸下了此次军务重担,后虽经公孙大夫教导,但仍是只对兵法颇感兴味,故于功名利禄一节却毫不在意。此时又见这位项老将军心生质疑,吴铭心中早已大为不快,但无可奈何之下,还是下马回礼道:“项老将军治军辛劳,百忙中还要招待我等,在下代禁军将士谢过老将军了!”
“好说,好说!少侠请进,公孙大夫请进!胜将军请!”项鸢见吴铭礼数周到,并无傲人之气,与寻常王孙公子不同,也就暂收轻视之心。伸手肃客,领着众人进了营寨。
还未到中军大帐,吴铭腹中已是饥火难忍,此刻虽无晕船之苦,但深恐肚中再发怪声,只好将双手扪腹,跟着那老将军向前行去。又走了里许,吴铭终于闻到阵阵酒肉飘香,知是宴席已近,不禁大喜,长长吁了一口气。恰在此时,肚腹一松,腹中“咕咕”声大作,众将闻声齐齐看向吴铭,只看得他满脸通红,无地自容。胜遇知道其中缘由,却不好与众人解说,只好向项鸢道:“吴少侠与我等舟马劳顿,整日未进饮食,还请项老将军安排。”
“胜将军先前已遣部将告知此事,末将也早在大帐中安排好了酒宴,正是要带诸位前去。还请将军、少侠莫急。”项鸢微笑答道。
“如此甚好,也不必急在一时,还请老将军引路。”吴铭含糊相谢。
接着众人又在营中行了片刻,好容易到了中军大帐。项鸢安排大家入席,吴铭见众人推自己去坐首席,连忙逊谢,欲让公孙大夫去坐,公孙犀却不肯就位,笑着对吴铭道:“少侠美意,我已心领。不过还是少侠去坐这首位更为合适,难道你忘了出行前岸边之言吗?”
“不敢,那晚辈便却之不恭了!”说完便面东入了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