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帐下蒙冤(2 / 2)
“小将昨日方才得信,便于渡口等候,并未见雁荡营中军士到来,只知禁军今日将渡海返回。”尉迟贲答道。吴铭等一听均觉奇怪,分明雁荡部早于自己返程,为何却落到了禁军后面?如此一来,昨晚谋划岂不是要落空了?不过此时也别无他法,唯有听天由命了。于是四人又商量了片刻,便引了禁军向帝畿大营行去。
待吴铭等来到营中之时,禁军大营早已得信,备好了酒饭与将士接风。席间吴铭向尉迟贲问起公主何时召见,尉迟贲道:“公主此时尚未得知禁军已达,少侠可在营中与胜将军等歇息一日再去回禀。”胜遇听后忽问道:“冯谡那奸贼现在何处,适才我在营中遍寻不到,可是躲在了其父冯司马府中?”
“这个我却不知,此人向公主回禀之后并未回禁军大营吗?”尉迟贲答道。
“谅他也无此胆量!”胜遇咬牙说道。
“若是如此,我等须尽早向公主分说。以免公主受其蛊惑,听信此贼一面之词!”吴铭提醒道。
“少侠所言极是,还请尉迟将军稍后先行报与公主知道,我等随后便去回报此战详情。”公孙犀附和道。
“既然大夫也放心不下,那小将即刻前去回禀,若公主能立时召见,小将便遣人来报如何?”
“如此最好!有劳将军了!”吴铭等三人听了一齐举杯相谢,尉迟贲跟着端起酒来与众人一饮而尽,随后便领了众侍卫出帐而去。余下诸人又略饮了两杯,胜遇见大家均已用毕饮食,便命人撤去宴席,只留吴铭与公孙犀于帐中静候公主相召。
又过了片刻,公孙犀觉得时候尚早,心中还有一事未明,于是便走到吴铭身旁悄声问道:“最近常听少侠称尉迟将军为兄长,而尉迟将军亦待少侠甚厚。不知此中可有何缘故?”
吴铭闻言后暗自吃了一惊,心道:“都怪我日常在众人面前与大哥说话时口无遮拦,让公孙大夫看出了端倪。此刻问起,我又不愿为欺瞒之事,却如何答复才是?”
公孙犀见他一时语塞,神色间颇为慌张,已知二人之事应是不足为外人道也,便不待吴铭答话,笑着续道:“少侠若有顾虑,也不必答复。原本若能得尉迟将军相助,自是更好,少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吴铭听到此处,连忙躬身道:“大夫明鉴,晚辈因感激尉迟将军数次维护之德,心中已将其视为兄长,因此称呼上便未加留意,还请诸位体谅。”公孙犀见吴铭如此说辞,不禁莞尔道:“此事也是随口一问,少侠本无过错,不必多礼!”吴铭这才放下心来。
接着三人又商议了一番如何防备冯谡构陷之事,眼看天色渐暮,不知尉迟贲在公主处受了什么羁绊,此刻仍不见遣人来召,心中均是甚为焦虑。又熬了半个多时辰,忽听帐外一片嘈杂,三人心中一喜,心想应是公主召命到了,不料帐门开处,一人领着侍卫冲入帐中,向吴铭等喝道:“吴铭、胜遇统军无方,首战便致我禁军失利,折损大半。左右,将此二人绑了,带到殿下驾前听审!”
众侍卫听罢齐声应命,上前便要锁拿两人。却见胜遇向后退了两步,高声怒斥道:“冯谡你这奸贼,只知向殿下诬陷我等。今日居然有胆来绑禁军统帅,是意欲谋反吗?”
原来这闯营拿人的正是逃将冯谡,只见他“嘿嘿!”冷笑两声,向胜遇讥讽道:“胜将军那日不是要治冯某之罪吗?现下公主殿下谕令在此,也不知是治何人之罪!哼哼!”说罢又催侍卫即刻擒了二人。
吴铭初时见冯谡一行来势汹汹,心知局势有变,待他说道要押解自己前去公主处听审,心中反而宁定下来,当下从容向胜遇道:“胜将军稍安勿躁,此贼既有公主令旨,想来确是公主之意。正好我等也要前去殿下驾前对质,便委屈一时又有何妨?”
公孙犀在旁查看多时,见此情形也劝道:“胜将军暂且息怒,有公孙犀在,定能在殿下面前将是非辩个明白!你我这就同去如何?”
胜遇此时已快气炸胸膛,但心知冯谡奉了公主致命前来拿人,自己已无抗辩余地。只得咬牙重重的“哼!”了一声,束手让侍卫锁了。吴铭更不多言,昂首就缚,与胜遇并肩大踏步走出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