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随心转（1 / 2）

且说贾珠被全家人关爱，尤其是得了父亲的宠爱后，自觉身心松快，每日读书不但不觉得苦累，反而逐渐体会到学习之乐趣，在国子监的考核中，成绩提高显著，竟入了国子监祭酒李守中的法眼。

李祭酒惊讶于贾珠变化之大，进步之快。贾珠之前亦属于优等生之列，沉默寡言，每日里只知埋头苦读，勤奋有余而灵性不足，十六七的少年竟如七八十岁的老学究一般老气横秋。而今日之贾珠，一扫往日暮气，呈现出一种少年应有之勃勃生机！学业上亦常有精辟独到之见解，所作时文文采飞扬，几位业师传阅后，无不拍案叫绝。也由此引起李祭酒对贾珠的关注。

众人只道贾珠是年龄渐长，又因秋闱在即，故开了窍，哪知贾珠的变化是由被迫承受家族重担转换至主动承担家族责任而来，被迫学习时，如负重前行，苦且累，效果难以至佳；自觉学习时，所有的压力都变成了动力，如虎添翼，才思泉涌，成绩自然如芝麻开花节节高。

贾珠更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和进步，他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幼弟宝玉，对宝玉时时提醒他要多行善之事十分在意。往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贾珠，现在是随时观察周围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助的人和事。

还真别说，这一留心周围，贾珠才发觉自己以前有多么远离生活，只会死读书、读死书，说自己是个十足的书呆子亦不为过，

一日，贾珠在国子监溪水边读书时，看到一群蚂蚁要过河，成千上万的蚂蚁在溪水边，把蚁后围在中间，然后互相紧紧地抱在一起，慢慢地结成一个圆形“蚁球”，蚂蚁越聚越多，蚁球越来越大，然后慢慢向河里滚去……

贾珠看着义无反顾向河里滚去的蚁团，内心无比震撼与感动，自言自语道：“竟不知蝼蚁有如此美德，我等为人尚且不如，惭愧！”随取一片树叶置蚁团前，待其滚到树叶上，贾珠小心翼翼地将放置蚂蚁团的树叶兜了起来，登山渡水，过树穿花，一直奔到溪水对岸，找一平缓之处才将树叶放下，眼看着蚂蚁团散开，护拥着蚁后蜿蜒而去，贾珠才弹弹衣袍，含笑离去，心情莫名舒畅。

宝玉再见长兄时，看贾珠面相已由短命相转为长寿相，不由地长舒一口气，心中大定，暂且不提。

贾珠却将蚂蚁过河之事细细地说给众人听，贾母贾政、王夫人等无不称赞贾珠所为妥当。

贾珠感叹道：“经此一事，方知人有不如蝼蚁之处也。”

贾母笑道：“可不就是这个理。万物皆有灵，猫啊狗啊养得久了都通人性的。”

宝玉爬到贾母怀里，乐呵呵地说：“老太太说得对。所以不要再给宝玉吃肉了，宝玉日后只吃素食。”

贾母还未搭话，那边王夫人说道：“哎呦，我的儿，你才这么大点儿，要长身体，怎能只吃素？为娘替你长吃素就行了。”

宝玉笑道：“太太，吃素有功德，各人功德各人做，别人替代不得，合着太太要把儿子的功德一并贪墨了去？”

一语未了，贾母已喜得捏着宝玉的腮帮子说道：“小小年纪，哪里学的这样贫嘴烂舌的，竟敢打趣起你亲娘来了。”

宝玉用小手摸摸腮帮子，眨巴着大眼睛，委屈地对贾母道：“老太太，并非孙儿打趣太太，孙儿说的都是实话哩。”说着指着自己的脑袋道：“孙儿这里通灵，就像藏书阁一般，要知什么，一个机灵就知道了。”

贾政呵斥道：“无知孽障！这些话你也敢胡说？”

贾母不乐意了，对贾政道：“你骂他做什么？再唬着他，你怎知他不知道。宝玉，你只管说，你那藏书阁里怎么说的？”

宝玉道：“老太太、老爷、太太，幼儿脾胃尚未长全，肉食吃后不易消化，都堆积在道肠胃里发霉发烂，诱发疾病。即便是大人，吃肉太多，也不易消化，外胖内虚。庄稼人常年吃素，大人孩子身体都很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