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桂珍一家（1 / 3）

说来话长，这白伢子这一家，确实有些不幸。白伢子父亲白耀宗在世时，娶的就是孔镇孔大的亲妹妹孔素萍，也就是上述的白伢子娘，庄主叫她耀宗嫂。孔素萍十月怀胎，生下了白伢子。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久以后，白耀宗和白水海家爹娘一样，不幸在白家庄与墨村二村庄的世仇战争中战死。从此以后孔素萍就守着寡，带着白伢子一起过。

白家庄里早就有规定，凡与墨村交战而死的庄里人，庄里都有义务帮扶二村庄战死者的家属。庄里具体派一直由未婚，以祠堂为家的白普求去帮扶孔素萍这一家孤儿寡母。当年的白普求虽已扶养了白水海，但他年青力壮，精力有余，便一口答应。这样一来，白普求与孔素萍的长期接触，相互之间有些爱慕。而白水海常与白伢子一块玩，二人就像亲兄弟一样。一个孤儿寡母，一个孤儿寡男，他们二家渐渐变得像一家人似的，但不知什么原因，谁也没提出将二家真真成为一家。他们二家的这些事全庄的人都知道，只不过没人愿意挑明。

随着岁月流逝，孔素萍和白普求终究没走到一起来。不见自己老，只见孩子大，到了白伢子闹娶墨桂珍后，他们二家的关系才渐渐不是那么紧密了。这是因为，孔素萍有一种感觉，白水海好象有“偷食吃”嫌疑，也就是在白伢子不在的时日，她就见不到墨桂珍了，也不知她到那里去了。孔素萍没抓住事实，不好乱说，只是闷在心里。她为自己的儿子当心，也就渐渐地排斥白水海来他家，且也将白普求给慢慢地给疏远了。

白伢子葬礼后的一天，白水海就在芦苇荡里捕了三条大鳗鱼，还有一只活的的小野鸭。夕阳西下，他带着三条大鳗鱼、小野鸭和一些莲子来到了桂珍家，小花首先看到，喜欢得跳了起来，边跑到海子身边边叫道：“海子叔！海子叔！”

白水海将所带的东西丢在一边，一只手一把抱起了小花，且将那小野鸭递给了她。小花接过小野鸭，小野鸭见到小花，就“呀呀”地叫了起来，小花很有兴趣地就逗着它玩。海子这就放下了小花，便抓着一大把莲子给她，且低声问道：“你妈在家吗？”

“在家。”小花应道。

“去那边玩吧。”白水海指着一边道。

“好的。”小花接过莲子，带着小野鸭，就去了另一边。

这时，孔素萍听到小花和白水海的说话声，心道，这白水海来得倒很快，庄里虽已定了他和墨桂珍的婚事，但总归他没还没“嫁”到她们家来。但她借于他家目前的现状，也不好再对白水海使出什么脸色，她就一改以往的态度。再说她一看到地上放着三条大鳗鱼和一些莲子，心里由衷的高兴，这也许是她多少日子没见过荤腥的原故吧，于是就道：“啊呀，海子呀，这么好的东西，还不留着自己吃，拿到这里来干什么嘛？”

“娘，我们将要成一家人了，我特意打来这些鱼孝敬您的。”你看这白水海一声娘喊的多亲热，这让孔素萍心里一暖。

“是的，我们将成一家人了。”孔素萍也应道，看她的样子，失子之痛，也从她脑海的记忆中忘掉了。

白水海听到孔素萍这么一说，心里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就道：“那趁着新鲜烧着吃吧。”

“这种鱼我好几年都没见到过了，今天大水，才能有，你是怎么弄到的？”孔素萍笑着边说边将三条鳗鱼一一杀死。

白水海笑了笑道：“今年水大，在芦苇荡里看到的，巧了，瞎猫遇上死老鼠了。”

“你真会说话。”随即孔素萍离开，就将三条大鳗鱼放进了水中清洗，“你没看到在在鳗鱼的旁边有其它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我就在一只淹死猪的肚子里搞到的。”白水海老实道，“有很多的鳗鱼都在吃死猪的肉，我就只抓捕了三条。”

孔素萍道：“这种鱼最喜欢吃动物尸首。”

“哦。”白水海道，“那这鱼能吃吗？”

孔素萍道：“这怎么不能吃？它吃的是头猪尸，又不是人尸？如是人尸，那确实有些怪怪的。”

这时墨桂珍懒洋洋地从房里走了出来，对着白水海莞尔一笑，不作声不作气地走到婆婆那边，就帮着去洗鳗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