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审问（2 / 2）

那般琐碎的细节，被他一点点联系拼凑起来。楚义有些惊奇，看向林舒安的眼神也多了些倾佩。

“你们若是要问他们，可以按这个方向试试看。也许能帮到小姐吧。”林舒安沉默片刻，他抬头问楚义，“你常跟着小姐，可知道她是不是叶家人？”

“我不知道。”楚义神色肃然认真，“可敢问先生一句，是又如何？我们的命都是小姐救的。楚义今日得一庇身之所，学得武艺保护家人，全仰赖小姐。”他微微有些怒意，“先生，今日是有人要害小姐，不是小姐害了别人。”

“是。她救了多少人的命啊……”

那些所谓的仇恨和杀戮，到底还是与他们无关的，他们只知道小姐年纪不大，却已挽回了无数濒临绝境的生命。

林舒安点了点头，便沉默地转身拾级而上，身形显得有些颓然。

他刚踏出地牢，就顿住了脚步。眼前站着的正是叶臻、玄天承和阿晶。玄、叶二人目光无波无澜，阿晶的脸色却带着显见的急色。

林舒安拧了拧眉头，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阿晶不等他问完，已经匆匆地下了地牢。

叶臻目光微沉，“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舒安未答，目光下意识飘向玄天承，微微带上了戒备，低声道：“小姐，这话或许我不该说，但……镇北侯毕竟是宁寿宫的人。”

“我心里有数。”没料到他竟认出玄天承的身份，叶臻目光有些冰冷，语气却微微软和，“舒安哥，你不该参与这些事情的。”

“这些年来，我多少能看出小姐身份不一般，不说不问，是只想着安稳度日。”林舒安抬起头，声音仍旧温润，眸中却带着坚定与锋锐，“可今日，我绝无法置身事外。”

他看一眼仍旧面色平静如水的玄天承，没有丝毫畏惧，“望川楼掌柜魏平供述宁寿宫所为，府衙三次刑问均不翻供。侯爷身为宁寿宫之子，还请避嫌。”

“你觉得他能翻出什么供？区区一个望川楼掌柜，夹在中间，不过一个死字。”玄天承冷冷说道，“林舒安，你若不想变成下一个魏平，最好不要插手。”

林舒安身子微微颤抖，许久没有说话。片刻，行了个深深的揖礼，再抬头时，这个素来温和带笑的青年商人脸上满是沉肃与决然：“侯爷，请恕在下有所冒犯。但在下需要确定您全然可信。”

玄天承看了眼叶臻，拊掌道：“你这属下倒有趣。”倒是不卑不亢，还聪明细致得很，懂得察觉方寸间的人心。

叶臻轻咳一声，目光落在林舒安身上，苦笑：“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来这做什么？”

“寒轩也曾与江宁知本堂做过生意，小姐知道江宁那位婉夫人的。此人执掌知本堂多年，又是宁寿宫大夫人，传闻中能够调度满宫侍卫。”林舒安说着，看了一眼玄天承，后者目光微颤。他简单说了在地牢中与那两个侍卫的对话，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都只是我的推测，不知是否能帮到小姐。小姐既与镇北侯在一处，想必心中早有几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