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学说话（2 / 2）

“你不知道我们抢回的是什么，不跟你说了，懂的都懂。”

车行忍不住问附近的人：“大叔，什么懂的都懂？”那大叔说：“可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不会是一群美少女吧？”车行脸一下红了，反驳说：“他说是物资。”大叔笑了一下，说：“人成了物资，当然就见不得人了。”车行大悟：“原来如此。”大叔忙道：“小伙子怎么听风就是雨，我也就随口一说。”

车行问：“大叔，江湖上人贩子多吗？”大叔说：“听说挺多的，人啊，有钱了也就那点儿追求。”车行问：“大叔，你贩卖过人口吗？”大叔说：“说起来就生气，我坚持底线多少年，那一次被骗，也干了一次差不多的事。”

车行把椅子向大叔挪挪，说：“能给我讲讲吗？”大叔说：“别离我这么近，我没有安全感。”车行赶紧又挪远点。

大叔说：“我就大声说了，不怕人听见。”

“那一次，我们接了个活，护送万兽宗的年轻弟子去万寿山庄。那是个美貌女子，委托人说那女子是庄主老爷子的孙女。我们于是一路小心侍候。可是到了万寿山庄，正赶上老爷子祝寿，我们也跟着入了席。谁知道老爷子向大家介绍，我们送去的女子，不是什么孙女，是他买的贴身丫环。我们当时就尴尬了，我们原来跟丫环一个层次啊。你老头好色不要脸，你让家丁去接啊，让我们也跟人贩子一样丢人，太不地道了。”

这时有人说：“一定他的儿子们不同意，所以家丁们不敢去。”大叔说：“是啊，老庄主要死了，新庄主一定是他儿子。我们一时没弄清状况，把万寿山庄未来的庄主得罪了。说到底是他家不地道。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仗势欺人。”

又有人说：“武道修炼本来就是这样啊，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大叔说：“不错，我如果有一天武力超凡，也要弄个美貌女修士当丫环。”

车行说：“我们武道修炼就是为了金钱美女吗？”大叔说：“难道不是吗？”车行一愣：“不应该是维护人间正义吗？”大叔说：“啥叫人间正义，你说说。”车行说：“每个人诚实劳动，各取应得的报酬，我们武修维持秩序，不准不劳而获，不是这样的吗？”

大叔说：“理论上是这样。可是商会总要有人开，否则老百姓上哪里打工。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不让老板们拿大头儿，谁去开商会。人一有钱，肯定变坏。看着好吃的，好玩的，娇滴滴的小姑娘，只要花钱就能得到，谁把持得住？尤其是我们武修，本就强者为尊，谁不服，揍他。如果武力足够高，更把持不住。”

“还有，回到最初的问题，什么是正义。我们人类吃鸡吃羊，鸡羊怎么想？我们有天赋，可以修炼武道，有机会活上千岁，别人有选择吗？我们甚至杀普通人不用偿命，这是正义吗？那老头缺德，可是我们武修本就是以强凌弱，不是这样吗？都讲文明，斯文守礼，那还是武道吗？”

车行奇道：“我们武修不讲正义的吗？谁打架厉害谁霸占一切吗？”大叔说：“是的。武道不就是打人杀人的吗？”车行摸摸头，觉得很迷茫。但车行马上又释然了，说：“规矩是人定的，对我来说，我觉得什么是正义，正义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