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1 / 3）

英雄喟叹醉仙楼，狐仙报恩柳家堡。

醉仙楼，猛一听似乎是个大酒店。实则，是一对小夫妻经营的小饭馆。如果能称得楼的话，就是用木架子在平房上搭了个棚子，倒也遮阴凉快，风清气爽。那年头儿，除了大城市，农村哪来的楼？家先打听着找到了这里。他来家时间并不长，又懒得出门交际，老板并不认识他，但进门就是客，热情地招呼道：“兄弟用饭吗？”

“郭自忠那个小东西在不在？”

老板心里“咯噔”一下，来头不小，敢把堂堂乡长说成东西！他可不愿多事，挥手礼让道：“兄弟，楼上请。”

家先顺着木楼梯上了楼。上面摆了四张桌子，只有一个客人。桌上摆着四样小菜，一瓶酒，两只杯。

家先心里有气，一屁股坐那儿，并不吱声。

郭自忠陪着小心倒了一杯酒，双手捧上。家先也不客气，一饮而尽，抓起筷子就吃。自忠又倒了一杯酒捧上，家先又喝了，一连三杯。郭自忠陪着小心笑嘻嘻的道：“哥，怎么样啦？气消了没有啊？”

家先摇了摇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就这么地吧。其实有啥气生？不过我可告诉你，昨晚听到的看到的，你知我知，烂在肚子里装哑巴，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家先哥，现在已经有第三者知道啦。”

“哎呀，你这张破嘴呀，咋这么不兜风？告诉白牡丹啦？”

“没有，绝对没有！我是说我那小狐仙嫂子不也知道吗？”

“你说她呀，她知道了不算。”

郭自忠伸过头来，笑得神秘兮兮，“哥，那人参果味道怎么样啊？”

家先往椅背上一靠，闭上了眼睛，他还真有点累了。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男人的幸福，多半是建立在女人的痛苦之上的。他暗怪自己的自私，对不起她，小八哥此时还缩在被窝里睡觉呢。

“哥哎，怎么不说话呢？”

家先似笑非笑地调侃道：“从前我不理解妙味无穷这个词的含义，现在我知道啦。”他探过身去，压低声音，神秘的道，“兄弟，你尝过人参果没？”

郭自忠不屑的一摆头：“谁像你，老封建！”

“照这么说你已经把她……”家先“噌”的站了起来，激动地指点着郭自忠的头皮，大声叫骂，“狗东西，你混蛋、你流氓，你土匪、你无耻下流，不按套路出牌你，气死我啦！”

“是是是！”郭自忠连连作揖，“弟弟的错，弟弟的错，兄弟欠你个人情，一定想法儿补偿……”

“补偿？”家先气咻咻的，这人情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是是是，哥哥，气大伤身，来，喝一杯，消消气。”郭自忠端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