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1 / 5)
花心郎三心二意,忠贞女大度能容。
黄莺的回忆告一段落。杜鹃发出一声无可奈何地悠悠长叹。
黄莺拉住娘亲的手,放在头顶上,激情地道:“娘,你打我吧,使劲打我!女儿给您老人家丢脸了!你打我一顿,我还能好受些……”
杜鹃轻轻摇了摇头,抽回了手,“如果事情能重新来过,我真想狠狠打你一顿!可一切都晚啦!失去的不可能再找回来,找回来的,也不再完美。作为一个教训,警醒自己吧,好歹还没到无可挽回的严重地步。我真怕你窝在那深山老林里,被限制了自由,想出脱不了身,枉害了性命。家里人想帮你,却无从下手。女人不能没有娘家,没有了娘家,就没了靠山。没娘家的女人受了委屈,只能含着血泪往肚里咽……”
黄莺宽慰娘道:“娘,你不用担心,女儿已经不是小孩子啦,我们是自由恋爱的,有爱情基础的。”
“莺儿,是爱情还是欺骗,你能看得清吗?”
这个问题,黄莺还真没仔细考虑过。如玉为了得到她的身子,下了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每每想起,也使她耿耿于怀。挚爱的人也不应该拿什么山珍海味、洋楼之类的来欺骗。但一切都是过往,说出来反而让娘闹心。
她讪讪地道:“娘,以后我会多加小心的。”
“现在农村经常唱大戏,那天仙配你也看过,你说说,董永和七仙女算不算爱情呢?”
“那当然,”黄莺肯定地道,“他们是伟大的爱情。”
“屁!”杜鹃不屑地撇了撇嘴,继续道:“从这个问题可以看出,你做事还是毛糙,人云亦云,没经过大脑细细的推敲。七仙女只在凌虚台上,匆匆看了懂永一眼,就急巴巴地跑过去嫁给了人家,脸皮厚着呢,都象她那样,天下岂不乱了套。她对懂永又能了解多少呢?她那可不叫爱情,只是七女的同情心和伟大的母爱在作怪……”
黄莺由衷地佩服娘亲剖析的有道理。董永和七仙女确实没有爱情基础,不过是教育世人,不要嫌贫爱富的神话故事罢了。
杜鹃接着道: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啥滋味。想来,两性吸引男女在一起肯定是美好的事。但美好的爱情,也是需要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没有物质做后盾,爱情就不牢靠。有些父母百般挑剔儿女婚姻——自己的亲生儿女,父母岂能向着人家?那不成了笑话?可她们终究是孩子,头脑一热,再也听不进父母的好话!古往今来,普天之下,可以说,还没有想着害自己亲生儿女的父母!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儿女过上富足的生活。可儿女们又有几人能理解父母的一片苦心。你再看那七仙女,从尊荣华贵,人人宠着的娇公主,一降成为人人嫌弃的弃儿婆,是什么感受?那么娇贵的身子,在天上吃的是仙丹圣果,喝的是甘露琼浆。突然之间,跟着董永。吃那揦破喉咙的菜团团。心里又是啥滋味呢?
黄莺当然知道,就在三天前,她还天天吃着难以下咽的粗糙饭团。曾多次,她吃着吃着,泪流满面。她由衷地佩服娘亲的伟大,“娘,你不识几个字,咋懂这么多道理呢?”
杜鹃自豪地道:“娘已活了大半辈子了,我亲身经历的比你耳闻目睹的都多。虽然都过去了,我说出来也许对你有好处。咱娘俩,也不怕你笑话,娘在新婚之夜,也没有见红。为此,你爹那个坏东西调侃了我半辈子,怀疑我给他的不是姑娘身子。其实,自己的事儿自己清楚,除了爹娘,男人连我的手都没碰过。至于为什么没见红,我也不知道。你爹那个老东西……”杜鹃嘴角现出一抹笑意,也许她在回味当年与丈夫在一起的甜蜜日子。
娘儿俩有聊不完的话题,直到院里传出永新的咳嗽声。吹熄灯,东方发亮了。只有当院儿里还朦胧不清。她们赶紧躺床上眯了一会儿。
杜鹃吩咐永新去赶集。割了几斤肉,买了几样蔬菜,又搬了一箱酒来。
天一摸黑,当院里摆了四张八仙桌儿。邀请的有:本村一家一户年长的乡亲做代表。当然,也有一班孩子混在其中,凑热闹。
人到齐,菜上桌。杜鹃拿出了女儿女婿结婚的一张证明信——上面盖有上海某服装厂的鲜红大印,让乡亲们传阅。并即兴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