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2 / 5)
地仙浅笑不语。
酒足饭饱,地仙被三省请到家里,正堂落坐。常三省,悄悄吩咐12岁的儿子安玲:进屋便喊师傅,纳头便拜!他想来个既成事实。
常安岭进屋叫了声:“师傅在上,弟子给你老人家磕头了……”他双膝一曲,正欲跪下,地仙单掌一竖,两米多远,常安岭象遇到了铜墙铁壁,几次努力,硬是跪不下去。
地仙平静地道:“孩子,你过来,让我看看。”他摸着常安领的腕脉,问了他几个问题,拍了拍他的肩头,点头道:“这孩子倒是个习武的苗子,看在你父对我有一饭之恩,我可以在闲暇之余指点你几手功夫,能否有成就,就要看你的悟性和后天的努力了。教你功夫前,咱们约发三章——
其一,你可以称我师傅,我们也可以有师徒情谊,但没有师徒名份。其二,人前不要提及我的名讳,不要暴露我的行藏,至于……你跟谁学的功夫……可自圆其说。其三,不可用我教你的本事,欺压良善,行凶作恶。你的所作所为与我无关,也就是说,你杀了人?我不会为你出头打官司,人家杀了你,我也不会为你报仇雪恨。切记不可人前卖弄,招灾引祸,此乃武林大忌。”常安玲一一承诺。
地仙老人在常府半月有余,指点常安岭一些基本的入门功夫,看他上了道儿,飘然而去。以后,或一年或半载,他又会突然出现,盘桓一两日,指点常安岭一些内功心法,运功诀窍。或出外踏青,或午夜梦醒,他会突然消失,不辞而别。至今,常安岭都不知道他的师傅真实名讳,仙乡何处,也从没在人前提到过“地仙”二字。人们只知道,常安岭曾受过一位游历的高人指点,乃自己苦练而成名。
武林各门派的祖师爷,都一再告诫自己的徒子徒孙,不要人前显摆,免得招灾引祸。这些经验之谈都是有道理的,常言道:树大招风风折树,花鲜醉人人折花。
今日,常安玲为了追到心爱的姑娘萨日卓玛,有违师训,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卖弄武艺,给自己埋下了祸根。就在他花甲之年,功成名就,威名赫赫,功夫登峰造极的情况下,被强敌追根溯源,顺藤摸瓜,一路追杀,遭到了灭顶之灾,这是后话。
简短截说了常安岭的师傅,再说萨日卓玛,她闻听常安岭要用双腿赛他的胭脂红,认为是句无聊的玩笑话,并不以为意。她催马抖缰跑出一里多路,以为远远把常安玲落在了后面,自信的一回头,大吃一惊,就在他的奔马右后侧,长安岭脚踏草稍,无声无息,飘飘而来,伸手便可触及他的马尾。
萨尔卓玛惊诧不已,这轻功到底有多神奇?常安岭究竟能跑多快呢?她忽然打声呼哨,催马一鞭,胭脂红发出“咴咴”嘶鸣,骤然发力,扑开身躯,摇头摆尾奔腾而下。
卓玛伏在马背上起起伏伏,突然,直觉告诉她,常安岭并没有落下,他就在自己身边。急扭头看时,果然,常安岭伸直左臂,一手扶在她鞍后马背上,双足在草稍急促迈动,每一步都跨出五六米远。两人四目相对,常安岭不易察觉的脸一红,原来他正仰面偷偷欣赏卓玛的花容。见卓玛看来,不由自主的恭维道:“萨日卓玛,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
卓玛自信的嘻嘻一笑,道:“常大哥,看你大耳有伦,嘴方唇厚,一付忠厚像,想不到也会油嘴滑舌。”
安岭认真的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卓玛心里美滋滋的,道:“咱们大草原上,标致的姑娘有的是,象我这样的只能占一般般,不过还不算丑八怪罢了。倒是你,常大哥。有这么好的轻功,竞能与我的胭脂红赛跑,了不起,了不起呀!”
常安岭摇摇头道:“其实……我输了,如果不是借点马力,我还真跟不上,不过你放心,不出三年,我的速度定能赶超它。”
两人言来语去,不过数句,已在四五里开外。卓玛放慢了马速,最终顿住,悄声道:“常大哥,你看,黑煞神已经警觉,正虎视眈眈看我们呢。”
安岭抬头看去,百米开外的草坡上,威风凛凛站立着好一匹高头大马,威武神俊,不同凡响。细看那黑马,膘肥体壮,油光水滑,周身如披了一层黑锦缎,从头至尾,无一杂毛。身高六尺,身长丈余。马尾像一把扫帚,在不安的摆动着。鬃毛披肩,长近垂地,马头高耸,不时的喷着响鼻。双眼犹如两颗滚动的乌珠,警惕地瞪视着安领他们两人一马。好一匹烈性十足的乌龙神驹!卓玛的胭脂马本已神骏,但在它面前,那就相形见绌了。
卓玛提醒道:“这黑煞神野性难驯,凶恶残暴,你要小心它的冲撞和踩踏,如果情况不妙,就往我这边跑,我掩护你撤退。”
一番话出口,听的常安岭心里热乎乎的,这卓玛姑娘可真是个热心人!他立时觉得两人的心拉近了许多。
常安岭自信地大步向黑煞神走去,同时感激地道:“卓玛,放心吧,背后有你押阵,不远处有上千观众为我喝彩助威,我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力量,降服黑煞神没问题,不就是一匹犟牲口吗,能有多大能耐!”
黑煞神见有人向它走来,不退反进,四蹄发力,骤然加速,势如闪电奔雷,直向常安岭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