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五章 五斗米(1 / 2)
孙坚不想打,可对面已经攻上来了,他不可能不还手,两方都死了人,血仇已经结下,不是那么容易就握手言和的。
板橹蛮善战,巴人精悍,以弱势兵力攻营,却各个奋勇。孙坚所部人数占优,弓弩众多,兵甲犀利,两方隔着寨墙互斗,箭失如雨,长矛如林,鼓角争鸣,杀声震天。
鏖战半日,互有损伤,寨墙依旧矗立,孙坚身先士卒,鼓舞军心,报定了死守的主意,半步也不后退。疑似米贼的部队见攻不破营寨,益州刺史所部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就等他们露出疲惫之态,只能鸣金收兵,撤回沮县。
两方并未缠斗,能够保持阵型,损伤都不大,但击退了敌军,孙坚很高兴,军中士气明显好转,只需修整一番,不难恢复战意。
“这帮米贼是来做善事的吧,解决了让人头疼的大问题,某定要后报,把他们的脑袋都砍下来。”孙坚一边卸甲一边调侃,他现在的心情好多了。
“对,定要好好的报答报答,砍了这帮巴子的脑袋,他娘了个腿的,哎幼,你轻点。”祖茂在战斗中了几箭,幸亏有铁甲相护,入肉不深。
正在给他处理伤势的黄盖理都不理,取出箭头就把一碗一碗的盐水往伤口上倒,疼得祖茂嗷嗷大叫,满嘴的“入娘贼,该杀的巴子,老子迟早弄死他们。”
等包扎完毕,祖茂被盐水痧得痛不欲生,嘴歪眼斜的抱怨:“这刘度辽怎么发明了这么个折磨人的法子,治伤比受伤的时候还疼,这是什么道理?”
“道理就是能救命,那刘度辽是能治瘟疫的大贤,这法子能去金创疭(g)瘛(chi),不想抽四六风就忍着点吧。”黄盖很是敬佩刘襄,特意去学了清创之术,认为这是有大用的。
处理完祖茂的伤势,他又劝谏孙坚:“主公,此处的状况是不是要跟刘度辽说一下?我军一时之间怕是动弹不得。”
孙坚叹息一声:“是得跟刘宜程说说,短时间内是去不得散关了,当初信誓旦旦的领兵而出,现在成了这般模样,真他娘的丢脸。刘宜程信重于我,孙某却对不住朋友,唉!真是,真是没脸见人!”
军情消息顺着栈道飞驰,五天后来到了刘襄手中。
看到已经稳住大军,他心中松了口气,看到沮县是疑似米贼的部队,其中巴人、板橹蛮众多,主将牙旗为张,却始终没露过面,不知道是何人。
他心中猜测,对面可能是五斗米道的张修。
张修是巴郡人,创建了五斗米道,跟张角一样传道聚众,在公元184年起兵造反,即是大教教主,也是造反头子。
势力遍及巴郡、汉中一带。
张角以《太平经》教人,烧符水治病。张修也差不多,强调叩头思过、符水治病,以《老子五千文》教民,道教活动与道家思想结合,正是由他开创,这是道教史上首次将《老子》与民间宗教相结合,道教也是自此向着独立的大教开始前行。
“三官手书”也是他创造的,将治病与宗教活动结合在一起,具有更大的影响力和欺骗性,“病者家出米以为常”。他领导五斗米道期间,病人家庭是自愿出米或者其他东西,而不是凡是其信仰者都须交米,后来张鲁诱杀张修,吞并了五斗米道,并做了改革:凡是信众都得交,所以史料中才有汉民和巴夷“不敢不奉”之说。
张鲁是张陵的孙子,张陵就是四大天师中的张道陵,是张良的后代,龙虎山天师道的创始人,他们一家跟张角、张修不一样,没造过反,没有创建过五斗米道,更不是米贼。
史书称张角为“道师”、“大贤良师”,张修为“祭酒”、“鬼主”,张鲁为“君师”、“天师”,是有差别的。只是张鲁杀张修,吞并了五斗米道,天师道属于以蛇吞象,绝大部分的教众都是五斗米道的,所以被世人误解,就有了五斗米道是天师道的别称,这样的说法是不准确的。
天师道不但收拢了大批的教众,也吸收了很多五斗米道的教义,由此大盛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