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镐京行（二十八）玉兰小妖（上）（2 / 2）

君羽却少有的叹了口气，“只要发生过的便会被记录不假，可要打开那些记录，需要耗费灵力进入当时情境，还得当事者愿意向你敞开心扉，你才能知道他到底怎么想又是如何做的。若他不想袒露，你入当时之境仍旧什么都探查不到。”

“这便是你与我说的，神也不能洞察人心吗？”我感悟。

君羽点点头。

此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而且，似乎比每日更亮。

“君羽，今日外面怎么感觉比往日要明亮呢。”我说。

“你仔细听听。”君羽说。

我闭上眼睛，听到有无数雪花漱漱落下，落在地上、树枝和窗棂上，我还听到宫门外内侍挥动扫帚扫雪，还有一行人赶着马车在还未清扫的雪地上走过，再遥远些，皇宫的守卫开始换班交接，厚重的宫门开始，发出沉闷的响动……声音太多了，长了脚似的往我耳朵里钻，越听越清晰，掺杂在一起很吵……

我赶紧摇摇头，不能再听下去了。

“下雪了……”我说。

“已经下了一个时辰了。”君羽说。

我看了看只穿着单薄亵衣的自己，伸手在空气中晃了晃，奇怪道，“怎么，这屋里并未生炭火，我竟觉不到冷呢？”

君羽抓住我乱晃的手说，“恭喜寻儿，初成仙体，已经不畏寒暑了。”

“真的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成了什么仙体。

君羽想了想说，“严格来说还不算得道成仙，因为成仙得历天雷劫过雷霆海，然后，天帝陛下签订手谕，定下仙阶，才算位列仙班。不过，寻儿你现在有自己的神武，又学会了御剑，还能观微结阵，在凡人看来已经是神仙无疑了……”

我神情暗淡下来，“就知道你是哄我的。我会的这些，蓝玉也会，玄天也会，扶苏殿下更会。可见，有异能的不一定是神仙，也许是妖魔。”

君羽却认真看着我说，“我区分神与魔只看心。心地善良，心系苍生，即便没有仙阶也是神仙，可反过来，为己之利祸乱天下残害生灵，即便名在仙册，仍旧是魔。”

我抚上他的脸，“君羽，你真是与别人不同。有些……”

他等着我说完，但我说不出诋毁他的话，便不肯再说。

他倒是自己说了出来，“有些叛逆，有些离经叛道，是不是？”

我点点头。

“大概，我生而便有反骨吧。”他说。

我想，这便是君羽，有主见，不墨守成规。这样的君羽从心底让我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