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辟用(2 / 4)
多摩相耀见过骅,对骅自有评价,但他现在想听听他父亲对骅的看法,问道:“郡代是个什么样的人?”
“先我闻其事迹便已奇之,今下午在楼上见他,已知他非常人也,今暮于议事堂上闻得了他平贼的方略,我只有七个字评他。”
“何七字也?”
“‘善谋知兵足干事’。”
“吾从未闻父亲对人有此等美评,此评却是因何而得?他的平贼方略有何出奇之处?”
“平常人说平贼,只讲贼事而已,中山郡代却先言防疫、备粮,眼光长远,防患於未然。”
“此我亦能为之。”
“郡代到任才半个月,对郡北的贼寇就了如指掌,比我等本地人了解的还多、还深。”
多摩相耀默然片刻,试想了一下若是自己是多摩郡代能不能在半个月内就了然贼情,说道:“此我亦能为之。”
“中山郡代平贼之方略共有三条,先防疫、备粮,次及早进击,次徐徐图之。”多摩相泽把骅的方略转述给儿子,说道,“你可看出郡代的深意了么?”
“深意?郡代此方略由远及近,从先解决以后之大患到如何解决眼前之小患,层次分明,条理整齐,甚是精当。父亲说的‘深意’是这个么?”
“此非郡代之深意也。”
“那什么是郡代之深意?”
“掌握兵权方是郡代之深意!”
多摩相耀霍然醒悟,回思骅此三条方略,层层推进,步步深入,而最终落脚到郡兵、城防上,因其前边的铺垫使人自然地接受,不觉拍案叫绝,说道:“真妙策也!”随即又说道,“不过,虽是妙策,却也瞒不住人。……父亲不就看出来了么?”
“我看出来是因我旁观者清,身处局中者却不一定能看得出来。再则说了,郡代又何需瞒人!有他前边防疫、备粮、及早击之的铺垫,便算被人看出又如何?”
多摩相耀细细想来,确实如此,就算被人看出郡代的最终目的是掌握兵权,可有他前边数条的铺垫,却谁也不能说出他的错处,谁也不能反对他去整治郡兵和控制四周城防,以及插手城中治安。这却是因为他占着道理。“先入为主”,既然郡代占着道理,而听者又接受了他的道理,那么自就无法反对他的最终目的——这乃是光明正大之阳谋。
多摩相泽问儿子:“郡代此策你亦可为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