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知己面前方坦荡(1 / 2)
芦地质刻苦学习,人生有春天,也有花开的日子,他终于考上bj一所知名的地质大学。
大二那年,他和蒋晓钰等文艺宣传队员正在一起排练节目,突然有人指责他的家庭背景问题,舞蹈队的队员们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都集中到了芦地质身上,一边愤怒地看着他,一边退后远离着他,仿佛他有瘟疫会传染给他们似的,只有蒋晓钰双眼含着泪水,紧张地关心着他。
芦地质那颗脆弱的心灵一下子崩溃了,他感到那些人的眼光似乎是无数根钢针正在猛扎自己,令他感到浑身疼痛难以忍受,以至于无地自容,那些人恶毒的语言如一颗颗愤怒的子弹射向他,让他浑身体无完肤,他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落,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无语。
他被从文艺宣传队中清理了出来,从其他同学惊愕和愤怒看他的眼光中,他觉得大家正看着他这个“怪物“。他压抑地喘不过气来,试图用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以制止自己的懦弱和失败,直至嘴唇上渗出殷红的鲜血也没能成功。
芦地质,像一个命运的弃儿,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余的,他是一个过街的的老鼠,令人作呕,人人喊打,同学们躲着他,远离着他,恶心他。多少个不眠之夜,他泪湿枕头,想不通,想不明白,命运为什么这样?
第二年,父亲病逝,他也提前半年毕业了,那时的他已没有了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只想找个远离人际的地方去孤独地走完这一生。
过去的遗留问题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不想说,可又不得不说,多次运动,上学、毕业、工作、岗位安排、结婚申请,多次填表,他不想提,可由不得他自已,这是个难,是个关。他头上悬着一把剑,随时会砍下来,他周身裹着这阴影,压迫着他,窒息着他,可是经历了那次死亡,他突然成熟了。现实的生活中不可能完全尽如人意,总有许多东西成为生活的巨大障碍而使人感到压抑,感到痛苦而立志排除,有时会在沉沉的压抑和痛苦中陷入思索,寻求新生活的路径,探讨解决矛盾的良方,关键不在于有没有痛苦或遇没遇到磨难,而是以怎样的心情看待痛苦与磨难;以怎样的心理承受痛苦与磨难;又以怎样的信心和勇气战胜已经到来和即将到来的痛苦与磨难。有必须面对困难和坎坷,承受痛苦和磨难。他愿意为建设大西北多干些工作,毕业后,他选择了最偏远的大西北,最艰苦的行业,野外寻找石油。
来到牛岭川道后,他感觉这里的人对工作的态度、对创业的热情,都很高,仿佛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什么叫苦,什么叫累。人,是一种最能适应环境的动物。可以住皇宫,也可以睡牛棚,可以山珍海味,也可以树皮野菜充饥。什么样的奢侈与富贵,什么样的艰苦环境与贫穷都能承受和顺应。芦地质在这黄土高原上,虽然面朝黄土背朝天,干着非常沉重的活计,但是在一个自由宽广而又舒畅的环境下生活,没有了歧视带来的白眼和一些人挖苦咒骂,又有心爱的蒋晓钰在一个单位,整天置身于这种蓬勃向上的环境里,也自然而然地融入到了其中。也许是由于苍茫戈壁的浑厚和博大,也许是得益于这里的人们的善良和宽容,又或许是这里的确需要一些脚踏实地舍命干活的人,反正芦地质自身的存在价值得到了承认和肯定。
在工作中,他先是努力地工作充实自己空虚的心灵,而后这就变成了一种自觉主动。他不但有了一种踏实感,另一件是蒋晓钰。他觉得蒋晓钰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有一种幸福感和责任感。
他常想,生而为人,此生何求?对他而言,如果说心里还残存着一点希望的话,那就是用汗水尽快洗刷掉附着在自己身上的那块无形的印记。他像一个受难的囚徒巴望着进入天堂的这一天能早日到来。
面队王指导员,他像是个说了谎话又被大人识破真相的小孩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王指导员给他训话和指示。
王指导员却抽着烟,对他没有说什么,拍着他的肩膀说:“不容易啊!“
王文汉通过近一段时期工作和生活的接触,感到芦地质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有知识分子的娇气,一样劳动,一样受苦,实实在在,勤勤恳恳,是个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