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横刀夺爱(二)(1 / 1)
李文对每个漂亮女孩都有兴趣,都不放过表现和追求的机会,在这里,女孩们感激的是,辛苦排练过后,他总能用风趣和幽默让她们轻松一下。
蒋晓钰回想过去和观察着这一切,李文这样做的真正用意,她早就觉察出来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一丝不祥的感觉也随之出现了。万一哪天李文向她求爱,她该怎么办?
第一个节目,排练《长征组歌》,各单位抽调来的几十人,在合唱团齐声讴歌中国工农红军长征之艰巨,人人努力个个争强,从内到外尽显革命气概。合唱团虽是临时组建的班子,但努力仿照总政歌舞团的音准效果,按每人音色高低地分出四声部,排练很认真。气质高雅的蒋晓钰担任朗诵,男生朗诵是钻井处的一个帅小伙儿,不知为什么过了几天又换成了李文,这李文到哪里都表现积极,爱出风头。他领唱“过雪山草地”,倒也声情并荗,蒋晓钰和女高音高霞两人共同领唱“苗岭秀”;和“祝捷”。刚开始排练四声部合唱时,大家表情紧张,指挥轻轻挥拳说了句:“放松,提神,拿出中国工农红军的气魄来!”大家立刻精神抖擞找到了感觉。排练时他们跟着吹奏的不同乐器来确定音高音准,反复推敲不断摸索,结果合唱的效果简直可与专业队一拼高下!
第一个节目,用了二十来天,排练成功。文艺演出团聚餐庆贺,放假休息一天,和蒋晓钰一起住的女高音高霞家在兰州,回了娘家。蒋晓钰因为表演成功,受到团长表扬,就更加吸引人们的眼光,自己心里也特别高兴。
来这里快一个月了,周未又逢节目排练成功,放假一天,每逢节佳百思亲,闲来思绪上心头,特别想念芦地质,出去散散心。兰州城市卧在狭窄的山凹里,有一种古,来自苏武牧羊般的古意,有一种旧,路边种着左(左宗棠公柳,有一种远,“西出阳关无故人”,兰州的远意,在诗里,有一种故事,在历史里,迢迢万里的征程,浩浩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的搏击,琵琶美酒夜光杯。
走在街道,感觉和阳关一样土,寂寂黄尘沙拂面来,东方红广场,带有浓重的政治色彩,带着西北的空旷,女人们穿的衣服,过时,土气,有浓郁的西部特色。不华丽,不风情,不颓迷。这倒像芦地质的质朴一样,是一个彻底的西北男人,那么老实憨厚,一心一意过日子,一是一,二是二,永远是笨笨的傻傻的样子。他不像李文那样会吟诗作画,会拉琴跳舞;他也不像李文那样会花言巧语,能表现,能出风头,芦地质也不会风花雪月,却懂得疼自己,把她放在心尖尖上,永远说不出来。
不知不觉来到黄河边,看黄河磅礴、浑厚;近前仿佛闻得到黄河散发出的那种浓烈、宽容温暖的气息,抚摸那左公柳,和黄河一样粗糙,苍桑。
黄昏,她游荡在兰州城的大街小巷,感觉它的人间烟火,有些像保守闭塞的内陆小城,但又觉得异常的亲切,他觉得它和芦地质一样,让他亲切,温暖。
这令她心旷神怡的黄河气息和城市韵味,却是寒冷的冬天将至的信号。
晚上回来,李文拿了一瓶酒,一袋花生米,一袋泡菜,一包葵花籽,还切了一小盘卤肉,来到蒋晓钰房间,一一打开摆好,蒋晓钰一看,馋着嘴说:“这些都是我爱吃的,你怎么知道?“,李文为了追求蒋晓钰,下了一番功夫,对她的爱好了解的很清楚,心里想什么,也拿捏的很准,知道伙食清淡,女孩嘴馋,爱吃些零食,更主要的是第一场戏排练成功,她是主角,虚荣心要得到满足,要有人恭维她,称赞她,和她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就投其所好:“你不光工作好,也是个天生能演戏的苗子,是团里的台柱子,红人,我要向你学习。“说着,打开酒瓶,倒在两个小杯里,递给蒋晓钰,说:“今天特意向你庆贺,祝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蒋晓钰嘴上说不会喝酒,可盛情难却,不好推辞,手不自觉地接过了酒杯,李文提议碰一杯,“砰“的一声,李文一杯到底,蒋晓钰她一小口一小口,啜着;一点儿一点儿,抿着;小巧的杯子在红润的唇间轻碰复轻碰,让人无法不用一个浅浅的“吻”去形容。只是,在纤纤素指的把握间,那一小杯儿玉液琼浆晃荡又晃荡,慢慢就喝完了。
李文又谦虚地念叨一句:“你是咋演的,念唱字正腔圆,普通话又说的那么标准,唱歌,高而不破,低而不沉。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学生,请以后多多指教,跟着你一起提高,你随意喝,我干了。”好话说了一萝筐,几杯酒下来,蒋晓钰脸上是桃花般灿烂的笑容。李文嘴上功夫相当厉害,又会察言观色,八面玲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惯会见风使舵,酒杯端在手上,晃来晃去,话在嘴里,如吐糖蜜,李文今天约蒋晓钰喝酒,并不为庆贺和消遣,而是尕娃子教他的绝招,要“拿下“蒋晓钰,只是试图灌醉她,捕获她。蒋晓钰端着酒杯,嗑着瓜子,迷茫的眼神显得懒洋洋、焦点慢慢涣散起来,显得更加妩媚。她已连续喝了十多杯,还是很矜持,低眉轻轻一抿,柔情似水,风情万种,面若桃花,两颊飞霞。曾有人这样描写酒后的女人:女人喝酒,一杯酒下肚,女人脸上升起红霞;两杯酒咽下,女人脸上开出桃花;唇更红,额更明,眸更亮,腮更粉,牙更白。李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喝着喝着,蒋晓钰好像忘了烈酒的威力,与李文频频举杯,杯杯喝个底朝天,二十个酒,三十个酒,坐姿不稳,淑女形象荡然无存,眼泪鼻涕往旁边桌子和身上乱擦,或者身边手旁逮到什么就擦什么。而后忽然又自己傻笑起来,接着又哭,接着无端又放声大哭,然后身上的骨头像散了架,如一堆泥瘫在床上。
李文大喜过望,过去俯下身来扑在蒋晓钰身上,蒋晓钰浑然不觉,嘴里还呓语着:“酒…再喝…“李文试探几下,感觉蒋晓钰己麻醉无知,人事不省,李文乘虚而入……
自从到文工团后,李文住在文工团长夫妻隔壁,俩口子一耍那事,隔音很差的墙壁就传过来那撩人的声音,把李文勾的七荤八素的,他正值青春年少,还未品尝过这滋味,想像力虚无飘渺而又丰富,一到晚上他就想女人,文工团里漂亮女孩多,更养眼,更有吸引力,他尤其爱想蒋晓钰。若拿下她,他也就不用受这相思的苦了。
这里有几对年轻人偷着谈恋爱,打的火热,别人都有了乐子了。他李文啥时候落后过,入团、入党,出风头的事怎么能少得了他呢?他的心里失去了平衡。他知道队上只有七个女人,多是名花有主,轮不到他,追求赵红霞大半年,人家没有抬眼看过他。野外工作,条件有限,很难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刚参加工作这两年,在这个小圈子里,如果抓不到一个女的,就没有机会了,在外边找一个,两地分居,那就度日如年了。他把目光盯上了蒋晓钰,他也知道自己长得不如芦地质,专业能力上更没法比,但政治背景和地位上芦地质不如他,他不敢惹别人,但他可以惹芦地质,抢蒋晓钰。他下了决心,不管有多难,都要把蒋晓钰拿到手,好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李文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不光有野心,也有手段。今天这样的机会,他岂能放过,演了一出“霸王硬上弓“。
凌晨三点,蒋晓钰口渴难受,醒来要水喝,突然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躺在同样光溜溜的李文怀里,她“啊!“地大叫一声,本能地挣扎着坐起来,同时一脚把李文蹬下床去。蒋晓钰突然醒悟过来,急忙低头向自己下身看去,身子底下一片血渍,她一下子全明白了,疯了似的向李文扑去。李文是何等聪明的人,这事要喊出去,被人知道,那就是捅下天大的篓子,他惊魂未定,吓得一声冷汗,一看这架势,一下子扑通跪在地上,一边用手捂着蒋晓钰歇斯底里的发狂声,另一只手连连自己搧着耳光,说:“对不起!对不起!,昨晚我喝醉了,酒后乱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招待所住满了我们的人,要是喊出去,就是枪毙了我,你也完了,这油田几万人的唾液都能淹死你。“
蒋晓钰平时是个理智而又腼腆的人,一想起几万人知道这事,名誉、脸面、工作、生活……不敢再想下去,强制自己噤了声,可是又一想,自己失去了贞洁,这对她是多么大的打击啊,捂着枕头,闷声哭了起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打湿了整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