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赵红霞接受了王文汉的感情(1 / 2)
他们在山坡上人抬肩扛,搬运设备和器材,工作十分艰难,进度缓慢。
大家议论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哎,我说王指导员,咱们可以土法上马,在两个山坡之间,用汽车饺盘将钢丝绳连接起来,在中间搞一个三脚架,把钢丝绳连接接起来,然后把山地钻移到钢丝绳,以后将所用的钻机、大小线、炸药通过滑轮都从钢丝绳往下运到作业面上,这样既省工省力还提高了工作进度,也安全。咱们队里有钢丝绳和滑轮机。”赵光头很认真地说。“赵光头,你真有两下子。”赵光头的一席话把王文汉的心点拨亮了。“嘻……”赵光头沾沾自喜,他洋洋得意地说,“这点知识咱们在小学就学过了,而且你们的学习成绩都比我好,可是我的实践经验比你们强多了。”
“光头,这个点子我也想出来了,刚想说你小子在我前面点炮了。”兰州尕娃子显得很失望。他就这毛病人前人后总爱不甘寂寞地显示自己,如果在人多的场合下不嘟嚷几句生怕别人以为他不存在似的。
“行了,尕三子,”小吴不服气地说,“别给你鼻子就上梁,让你暖和暖和就上炕。”王指导员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应当趁热打铁。于是对大伙说:“咱们今天把这点剩下的活干完。明天按这个方法办。
直到所有炮眼打完时,已经是晚上七半点了。
赵光头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在门外就听见里面的呼噜声,他不禁笑了起来,兄弟们实在是太累了。他踮着脚往里走,一个床铺一个床铺地查看,看到不小心把被子蹬到地上的,再给他盖到身上。这些简单的事情总是会让他感觉到幸福。他躺在床上,透过门缝看月亮正落西山,或许天该亮了吧……
前几天下了雨,那些日子积累的雨水根本没有办法一下子蒸发干净。地面上,蚊子一夜之间平白无故地多出了许多,你若是稍微跑得快一点,它们则会直接钻进你的鼻子和耳朵。
第二天,说干就干!赵光头你负责勘察现场,其余的人拉运材料,装吊索。”这个办法提高了效率,节省了人力。
这半年来,测量班每天早出晚归,走几十公里的测线,山地钻机靠人拉肩扛,看着那血管狰狞的双手,肩上的老茧,肌肉突兀的双腿,就像山里的农民一样。放线班他们每天都背着七十斤的大线,三十斤的小线,背上被岁月刻出了一道道黑色的印痕,狠狠地陷进去肉里。他们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这些重量,艰辛,已经与身体融为了一体,突然卸下反而觉得过于轻浮。
每个人都不再像当初那样稚嫩,脸上都脱去了稚气,变得深邃而稳重。今早的天阴阴的,但是却显得格外的清爽。
每天都是一样的劳动,每天都是同样的草原、树林,山丘。每天吹着不同的风,或许还有各类花草生生灭灭,每天他们健壮的背影,落在每天踏过的土地上。运输、树井架,打眼、装药、放线、插检波器、放炮、采集资料。每天重复着昨日已经重复过的生活,吃着味道相同的白米饭,日子像是一味中药一样被生活苦苦地熬煎。一年多了,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已经一年多了,所有的一切也都不那么陌生了。他们了解这儿的一草一木,知道哪儿有个坑,哪儿有个坡,就是夜间起床出恭也用不着打着手电,闭着眼睛都能找着地儿。就是鸟儿每天也有早出晚归的时候,也能看看外面的世界,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不是有日历的话,我们甚至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了。
“常明亮,今天是9月几号了?
“好像是9月25了。““啊!我的生日是9月23号,他妈,过去两天了,我都不知道。“刘云生沮丧地喃喃说道。
又熬过一个炎热的夏季,秋未的夜幕笼罩了沙漠,寒气无声地浸润开来。王文汉披着棉衣坐在篝火旁,再次推敲了作业计划:3公里测线,3台车钻,三个山地钻,每日必须完成八百米……潺潺的溪水声中,一个半月必须干完,赶在寒冬前收工。
钱小兵领着回个测量队员,深入沙漠深处勘察测线,天气忽然变了,雨夹雪的下着,裹着蚕豆大的冰块,乒乒乓乓地迸跳。三个人挤驾驶室里,王大宝和李建靖两人爬在车底在下,冻得瑟瑟发抖。雨终于停了,王大宝收集了一些干芨芨草,哆嗦着点燃了枯草。火焰飘抖起来了,像小蛇飞快地顺着柴缝窜着,轰的一声,李建靖又加了些干树枝,大火毕毕剥剥地燃起来了,身上的寒气才压了下去。风刮着,火焰呼地扑过来,又呼地倒过去,刚蹿起几尺高,又被风压了下去,火在跳舞,人的心才暖了。
刘建靖是李建绥的弟弟,顶替哥哥招工后分配到283队,王文汉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去年帮衬着他到农村老家结了婚,有了建靖的收入和他与赵红霞的帮衬,他们一家老小生活有了依靠,年还的老人重新唤起了对生活的憧憬和希望,李建绥妈妈的病也好了,王文汉心里有了安慰。刘建靖知道自己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责任,他的一切来自于哥哥,来自于王文汉和赵红霞,因此,他要用比正常人更多的血汗来信还。每天上工时他都默默地干着,他虽然人在这个群体中可他的灵魂是孤独的,工歇的时间,同伴们都围坐在一起漫天胡侃打情骂俏,他却总是一个人坐着。这时,他扯出一条旧报纸,从塑料袋里捏出一撮莫合烟的烟渣子卷上一个喇叭筒就抽起来,他每次都是深深地吸进去然后又重重地吐出来,他仿佛要把所有的苦难都吸进自己的体内,然后再把经过过滤退色的磨难吐出来。他学会了用忍耐面对苦难,学会了用孤独经历苦难,他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成熟了,这是一种麻木中的成熟,抑或是一种成熟中的麻木。他觉得自己坚强了许多。他想起了一位作家的话:那些能够忍受孤独和寂寞的人他是坚强的。他觉得说的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