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百五十四年前(1 / 3)
五月的水面风平浪静,明媚的阳光照亮了倒映在水里的云。按照天气预报所说,二零二五年的夏天比往年更为炎热。唐蓼蓼(liǎo带着儿子谢向鸣在金雁河站下车时,日正当中。硕大的太阳折磨着滚烫的公路,车站的广告牌闪着耀眼的金光。河边的草木格外丰盛,古城墙如今只像是土垛,它的边缘立着给游客介绍的路标。游客禁入的门口一片闲寂,整个广汉遗址只有无人机和安保还在坚守岗位。看守在亭子里吹着空调的冷风,趴在桌子上的样子像是刚刚睡醒。
走到亭子边上的唐蓼蓼汗流涔涔。她歇了好一会儿,才打起精神向保安询问第四十二号坑在哪里。
保安严肃地告诫这位老妇人无关人员不得进入、游客请走东路的游客通道。等唐蓼蓼出示证件后,保安仍然认不出证件里的人,只将信将疑地唯唯诺诺起来:
“我这里没收到通知,你,你是……有什么能证明的吗?”
“主持广汉遗址考古工作的冉教授是我的老师,我是受他邀请来到这里的。”
她温和地解释道。
保安打了个电话,确认以后,连忙为唐蓼蓼指了路。
谢向鸣一马当先,唐蓼蓼紧随其后。他们通过闸门,走进了几年前翻新过的大棚。里面是一间间现代化的封闭式考古挖掘舱。
每个考古挖掘舱都罩着一个四千年前留下的祭祀坑。林立的方舱像是一栋栋小楼,而大棚便是罩住了小楼的天空。玻璃的外壳闪着盛夏时候的阳光。方舱间的道路热到了极点,只有在靠近舱体时才能感受到空调吹出的冷气。
谢向鸣的伤刚好,走路轻快。唐蓼蓼被他落到了身后。她叫了两声,谢向鸣都没有回头。在第三声呼唤后,他才回头,放慢脚步,重新来到了唐蓼蓼的身边。
母亲问:
“在想什么?”
儿子立刻诚实地、撒了谎:
“没在想什么。”
随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谎言过于明显,便说:
“刚才我在想二八年计划的事情。登月的先期培训好像已经开始了,不知道刘志道现在在干些什么,也许正在适应失重环境……”
唐蓼蓼露出少有的自责的表情,在一瞬间沉默下来。两人走到了十字路口,路标为他们指明了三个方向上的祭祀坑编号。
谢向鸣很快找到了第四十二号坑的方向,唐蓼蓼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