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赌注(1 / 2)
急性角膜炎,俗称红眼病,属于细菌性传染病。
纪晓义在小学、初中、高中的泳池、浴池传播中成功抗住了,却因为被老乡徐秋年带着去绿园区的电子游戏厅玩了两天两夜被传染了。两个人在校医处领了阿昔洛韦眼药水,住到了教工楼临时隔离出的一个寝室。
徐秋年,是自费系的,家里条件不错,自小娇生惯养,人又多少长的帅气一些,风流成性。
纪晓义原本是不屑于游戏厅之类的场所流连的,偏在校运动会后心情抑郁,被徐秋年怂恿下偶一放纵竟得了眼疾,不禁自叹霉运连连,索性安心和徐秋年一起蜗居,每日睡到艳阳高照才起,两个人一起到水房清洗眼角的粘性分泌物,一起蹲坑拉宿便,一起窝在床上吃着徐秋年定的外卖,外加听徐秋年不厌其烦的讲述个人的风流韵事,这些对于此时的纪晓义来说,倒也能安之若素。
一周后,两个人眼疾见好,醒来时不再被分泌物封住了眼睛,红血丝也渐渐消褪,只是还在传染期,还是被禁足于隔离寝室。徐秋年的热聊话题渐少,无聊中从校便利店定了许多听装啤酒和袋装熟食,两个人总是在傍晚时分骑在四楼隔离寝室的外阳台护栏上边喝啤酒边指点谈论上晚课路过楼下的各年级女生,目遇惊艳或评说猥琐时,就会肆无忌惮的嘻哈说笑,引来各路鄙夷仰视,或是小声咒骂,二人也不以为意,依然我行我素怡然自得。
只有那位肤色白皙、身材高挑的女孩路过时,纪晓义才会及时戴上墨镜沉寂形骸,偶遇那女孩子不经意的抬头一瞥,依然会感觉心中隐隐作痛、心思黯然,目送背影远去后,顿觉体态麻木,只想借酒引醉,了无情丝。
临搬出隔离寝室的前一天下午,靠在窗口弹吉他大声唱着陈升的《把悲伤留给自己》的徐秋年停下来,喊纪晓义来窗边向下看,纪晓义从床上爬下来以为是发现了某位可称为惊奇的女生,却发现徐秋年指给他看的是个高个子的低年级男生,这男生远看时肤色就明显的黝黑,颇有经历过风吹日晒的农民兄弟的风采,五官倒是很周正,浓眉大眼的,只是走路时肢体僵硬古板,作做姿态显露无遗,不让人讨喜。
就这小哥们,才来两个月,在校报上发了几篇文章,就被校广播站选为站长接班人了,同期选为播音员的还有个他同年级的小女生,人长的漂亮,声音甜,被这小哥们相中了,运动会前几天的晚课时在广播站借着酒劲跟人家小姑娘表白,还拉拉扯扯的,被小姑娘甩了个耳光才消停,我那时翘课去讲演厅打台球,正巧路过,原打算运动会后敲打敲打这小哥们,让咱们哥几个喝顿酒,没想到才过运动会被隔离了,擦!
讲起趣事,徐秋年总是思路清晰一语见地,连带感慨顿挫有声。
你说的那个新选的播音员,是不是运动会上朗诵稿子的那个,那天只有她穿了白色连衣裙的?
纪晓义想到那个接过他稿件的女孩,觉得来了兴趣,暗自希望和徐秋年说的是同一个人,试探着问起。
嗯,对,就是那个播音员,虽说谈不上美若天仙,但在咱们学校倒也能排上名次,据说几个月前军训的时候咱们这边几个自以为能招蜂引蝶的家伙就跃跃欲试准备趋之若鹜,头几个被碰了冷钉子后才都偃旗息鼓各自观望,臆测这小丫头到底花落谁家?
徐秋年说的时候,连连咋舌,颇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