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通纪》卷1(1 / 1)
高祖姓秦氏,讳虹,苍梧人,以皇妣生帝时有红光乍于空,遂名之。帝少孤,蚤自立,器宇宏阔,沈重肃然,乡人多异之。与同郡管恒、刘停相友,坐同席,寝相枕。
既长,梁废帝崇宁七年,以事有仇于乡豪桀,偕刘停北走。先是,管恒往洛阳求学(注曰:梁都,洛阳也,时在归涂,帝与遇于荆南,恒从弟恪、友告凌(注曰:告凌者,姓告氏,名凌同行。既遇,谋后去,时天下苦梁,干戈四起,桂阳人郝应起于郡内,自号承天大将军,归义者越万,拔桂阳,薄零陵。恒以为宜赴之,帝然其言,共往。
至,诣主事,为帐下督任成所见,奇之,延谈,以为非常,俱引为从事。寻义军至零陵,郡尉焦彻距之,不能进。时两军持,彻巡于陈前,恒见机,策马挺枪袭之,斩于万军之前,嗔怒大喝,拍马而还。人皆惊畏,而恒径赴帝所在,报斩将,帝嘿然,人益奇服之。而敌既亡将,溃,为郝应所破。已胜,应寻问何人,知是恒所斩,又知帝之所为(注曰:知帝竟不以恒斩将为奇,惟嘿然耳,乃延见,睹帝器宇非常人,受帐下督,恒、停、恪、凌皆为司马,赐恒百金。
四月,遂攻零陵,帝督东门,刘停将兵先登,入城,戮梁所置太守,余军共进,遂拔其城,郝应壮之,谓停曰:“壮士之勇,三军莫能埒。”应以帝军先登,益部五百,并前三千五百,拜帝昭阳令,共北乡。薄长沙,帝军每战先登,应甚嘉之,擢帝为长沙太守,恒、停、恪、凌悉受令长。
至嘉鱼,遇梁江夏太守莫仁,时官军二万,而义军悉在长沙夺所未下之县,嘉鱼近地惟帝军六千与任成所部五千。帝闻官军偪,急会诸将问所计,恒言曰:
“今官军势众,乘勇而来,非可以与之争锋于野。嘉鱼西北距江,东南带陵,此兵家必争之地。若先为莫仁所下,则其军兵南乡,一往无前,吾等无可守,徒见禽耳。宜遣将昼夜兼道,先据嘉鱼,以是可守。”
帝以为然,分军两千五百于刘停,使轻装先进,下嘉鱼。书与任成,使并军北乡。莫仁先至,围嘉鱼,攻之,刘停固城据守,昼夜修备,仁连攻五日而不下。帝与成既会于嘉鱼南,问于恒曰:“奈何之?”恒对:“官兵连攻数日不下,师老气溃,今二帅共合兵师,突击其部,鼓噪而行,烟火示城,使内外共击,莫仁一战可斩。”帝然之,遂雷鼓,燃火,袭之,刘停见,自城中击,仁师大溃,溺死江中者千计,仁为恪所斩于陈。
既斩仁,帝与成分兵循江取夏口、武昌,收定江夏。嘉鱼败而武昌失,大震洛都,梁廷急议谋策,遣侍中何衍假节典荆豫二州兵事,合军五万南下江夏。
五月,郝应已而平长沙,遂与帝共乡南郡,拔乌林、洪湖、华容,薄江陵,时何衍次宜都,将近,恒言于应曰:“今彼大军至,而江陵内兵不下万,城坚楼固,我围之,旬间难下,彼已至,则我内不能拔城,外受于敌围,此败军之势,臣窃以为不可。”应然之,问策,恒曰:“臣以为,可先东退,引大军东,则城兵相离,围势不成,可破矣。”应然之。
引军东,壁于华容西,何衍果将兵追,至于华容西。应以是问于帝曰:“何以战?”帝曰:“今敌远来,疲弊而骄,可逆之,别遣将要之,可克。”应然之,如其计,逆之于前而要之左右,衍军骄急进,遂为应所截,帝亲兵击其后,恒、恪步挺入陈,枭首无计,官兵遂乱,告凌突中军,斩何衍,拔旗,官兵遂败,降者数千。
应以是更嘉帝与恒,擢帝左将军,另予兵四千于恒,拜后将军。西乡江陵,二旬而下,遣帝别徇宜都,任成南拔武陵,数县不战而附,至是桂阳、零陵、长沙、江夏、南郡、武陵六郡皆为义军所下,荆楚所在,惟宛未下(注曰:时南阳郡治宛,故称南阳为宛。
——(张仕一《秦书?通纪》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