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通纪》卷19(1 / 1)
宏长元年正月初一,赵献使刘杰为之作檄曰:
“近闻前朝宋公秦宁有文与朕,朕取而览之,以为笑谈。
夫朕之祖父,咸有功于万民。皇祖圣武皇帝扫除暴梁,驱逐鲜卑,武功章于边塞;皇考孝文皇帝枭首杨零,匡正社稷,文绩显乎朝堂。恩及四海黎民,德荫九州黔首。
直秦运将终,乾坤倾颓,彼祚有穷尽之衅,布衣受涂炭之苦。朕乃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奉天承运,践登天极。此实命数之所在,民心之所章。
五行始终,天地运转,秦运既尽,圣命在燕。而前朝宋公宁闇于天机,昧乎历数,敢螳臂当车,以卵击石,假边鄙之徒,犯华夏之师;借已亡之名,干正统之君。何其荒唐!
今朕已发四海之王师,将克翦斯愚辈:使持节、豫州刺史、卫王勰,铁甲出于淮汝;使持节、兖州刺史、魏王乾,舟师发于河汶;尚书左仆射、幽州刺史、赵王演,万骑兴于蓟辽;太宰、司隶校尉、韩王涟,兵戈始于中原。旌旗相连,擂鼓振天。兵马属缀,前后过于千里;盔铠映日,金光曜乎青天。呼吼则泰山摇动,叱咤则东海涛翻。以此斗战,焉有不拔之城;以此径进,岂有可沮之众?
卿等皆知命数所在,尽明时势所往,倘弃暗投明,顺奉天道,封妻荫子,自当必定;光耀祖宗,亦可规图。若犹蒙于形势,暗乎彼此,兵戈所至,自当摧枯拉朽;王师所向,必将捣破歼殄。试观在野之诸军,岂是中州之对手?羸弱之伍卒,焉当百万之雄兵?待到兵临城下,勿谓言之不预!传檄四海,咸使知闻。”
伪豫州刺史赵勰将逆军十万,进至兰陵,沮义军。时宋公与诸将议,皆以为宜退守青徐,避其锋芒。惟莒国公秦良异之,曰:“今王师起于东南,所向拜表,少有交锋。兹逆军既至,我若退而自垒,示天下以羸弱,何足章威乎?何以安天下人心乎?”莒公少以学知名,虽好刀枪,然未尝历戎马,故众将皆哂之。公恚然,厉声曰:“卿等惮虏如虎,安嘲良乎?请轻骑五千,诸君但入青土远之,余为诸君建捷。”宋公壮之,与骑五千。
莒公遂与其弟舒国公秦京倍道兼行,率遣轻骑间袭之,逆军稍老,次于肖县南。莒公遂召舒公,问之曰:“贤弟可畏死乎?”舒公勃然曰:“为祖宗社稷,安惜此身?”莒公曰:“善,愚兄观敌壁南有一山,北有一水,君可帅众两千潜行俟山中,愚帅余骑阳败诱之至此,君乘势推进,愚回骑决死,胜败在于斯役。”舒公然之,遂定计。
莒公阳败引逆军至于山前,舒公劝励士卒,鼓噪而下,欢声动谷,吼叫振天,直入逆军中。莒公亦回师斗战,跃马入阵。舒公横槊推锋,所到摧破,与莒公合力捣之,逆军遂大奔溃,杀首万余级,溺死者无算。
捷闻,众大惊,公入壁,皆莫敢仰视。宋公大喜,多之曰:“君果英豪也。”以莒公为主座,公固让,乃同列而坐。
二月,敌既溃,义军进至鲁郡。宋公乃与莒公约:“凡两阵之事,悉委莒公;兵食钱粮,付与宋公。”
三月,伪兖州刺史赵乾将逆军十二万至鲁,莒公将众八万逆之,持数月。敌屡为公却,乃倾军而出,公使左营将军、广陵相姚徙多立旌旗,以虚声势,乾遂萃军于姚徙,公与舒公要之,横击大破逆军,杀首三万有余。遂拔鲁沛之间。
九月,莒公、宋公、舒公、刘傥、高冰、迟正烈共奉闽王寂为帝(注曰:即是光宗皇帝,改当年元为宏长,行宫在乎临淄。追先帝为恭宗、谥号哀帝。封莒公为晋王、宋公为宋王、舒公为唐王,余封赏各异。
十月,以冬渐至,义军与逆兵相持于山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