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 卷二十四 刘提 王平 张骁传第四(1 / 2)
刘提,桂阳人,家世为小贩。直梁末动荡,荆土多寇贼,提为人所劫,手杀二贼,以是扬名。会郝应起义,提往投之,以为营将。高帝投郝应,提观帝非常人,倾心结交,遂为情好。华容之战,从圣王破阵有功。
崇宁八年九月,从帝入川,每战陷阵,频为帝所称。帝既称王,以为涪陵侯,平西将军。开阳元年,帝东出函谷,以提佐李柯良守汉中。
二年秋,郭孝成畔于川中,圣王将兵至汉中以距之。孝成既至,圣王部署诸将,以刘提将兵千余留城中。圣王临出城,阴与提曰:“待两陈交兵不可分,君擂鼓发兵,大作声势,似帝来援之形,胜负之分,悉在君矣。”
圣王出击,乃大挫孝成军,刘提见势,命雷鼓,发城中军,阳大军势,乡陈,大呼帝援已达。孝成军既受袭为挫,又以为帝将兵至,遂慌乱,惧而奔逃,相践踏者众,降者亦多,于是大破畔军,枭首孝成。以功擢为益州刺史。后兼护蛮校尉。
刘提在益州,绥抚蛮爨,开诚布公,以是境内称治,华蛮安居。
八年,益州郡人(注曰:益州下有益州郡高桓挑动蛮獠,作逆于南中,提传檄蛮中,晓谕降下,同逆者往往幡然醒悟。提遂乘势与高桓战,大破之,高桓南遁,盘踞永昌。
九年春,提急遣大兵二万,拔越山岭,入永昌,迳指洱海。桓大惊,勒兵距提。提使人立栅于洱海东,持沮高桓,自领精兵八千,渡自兰仓水,潜行袭不韦(注曰:永昌郡治所在不韦县。桓后闻之,乃撤兵西回,直提围不韦未下,提所部诸将皆言可距高桓于城外,提曰:“非也,今我围不韦,彼城内已势疲粮尽,若放高桓入城,正可瓦解其冀望,耗消其粮草。”于是撤围,高桓得入城,提复围之,召集诸郡兵马续至,有众三万余。
九年冬,桓果粮尽,欲突围,提深沟长壑,桓击之不能破,遂夜将亲兵,使人伪击官军于南,而自于北门逃遁,冲围得以身免。南奔闽濮、鸠僚(注曰:闽濮、鸠僚者,南中族类,假二部之兵,北入益州郡,益州郡多桓旧党,于是皆畔反入桓。
十年春,提略定永昌,遂东还,欲剿高桓于益州郡。三月,提将众三万,自即水(注曰:即水,南中一河矣东渡,迳趋连然(注曰:连然县,在滇池西。高桓悉发华蛮同之者四五万人,前来距之。提悉兵与战,不利,退屯十五里以持之。高桓屡挑战,提皆不应,惟距之而已,诸将皆言欲战,提独曰:“我,天子命官;彼,一虏寇耳。名不正,言不顺,作逆不忠,而诸族同逆之人,盖为势所胁矣。今我若久持之,彼人自当明于形势,相与降散也。”
至于秋,果如提所料,同高桓者见其难成,以同逆为大罪,纷然弃走,日去者千计,高桓众日益离散。提于是悉众来攻,大破之,禽高桓于陈,枭首送洛阳。帝嘉提功,擢拜益州牧,护蛮校尉如故。
高帝混一九州,十五年春,以刘提为益州牧,都督益州诸兵事,成都留守,护蛮校尉,封巴西侯。
二十年秋,西南夷獠复动,掠犯益州,提攻抚相兼,降破诸獠,遂宁南中。昌武元年冬,设剑南军镇,以提为剑南节度使。四年六月,卒,时年六十八,谥曰德,追赠征南将军、益州牧、都督益州诸兵事、剑南节度使、护蛮校尉。
诸子名并不显。
王平,字世恭,冯翊万年人。高帝平关中,平往投行伍。
圣王平孝成之役,平在陈奋戈,所向无敌,手斩郭孝成骁将蒋产,圣王奇之,置在左右,以功使其为营将,每参谋帷幄,协佐圣王,圣王益爱之,以为亲近之人,常与谈论,累迁圣王雍州长史。
从圣王破郝应于洛南,斩马隆于凉陇,每战部署诸军,人称干办。随王征河北,与尚和对峙于汤阴,百日不能下,平建言曰:“尚和自恃兵强,可示弱以诱之。”王用其计,阳粮乏,伪退,伏破之。
床山之战,圣王大败,匹马与诸将南奔,既至河(注曰:河言黄河,王泣对诸将,惭愧万分,欲自刎,王平与赵之扬沮之曰:“人言胜败乃兵家常事,王自起兵以来,以郭孝成之强,送死汉中;郝应之盛,折戟洛南。何以今日一败,尽弃前功焉?今日虽败,河南仍为国有,关中犹在王化,卷土重来,尚未可知,何故在此轻生乎?窃为王思之。”王意乃稍解。
却狼山之战,从王破尚和有功,复随王克定河北。平荆、扬之役,平亦多预。
开阳十六年,以王平为太尉参军,兼雍州长史。平随圣王驱驰,常在左右,辅佐谋谟,无不参预,以是虽官职不显,而名实皆备,人多重之,圣王益以其为可托付之人。
二十年,凉公李柯良薨,以王平为凉州牧、都督凉州诸兵事、武威留守。
高帝崩,废太子秘不发丧,太宗讨不孝,废太子惧,召圣王入洛,平谏王曰:“皇家内事,太子不发丧,于礼有亏,小狼王又骁勇,王盍如此?”王虽不听,而太宗闻之,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