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萨姆之殇(1 / 3)
“呃…好冷~”将我唤醒的,不是清晨的闹钟,也不是妈妈的呼唤,更不是香喷喷的早餐,而是彻骨的寒冷。我睁开了眼睛,河水哗哗的流淌声映入耳中,我努力撑起身子,站起身,看着眼前带着冰渣的河水,只感觉到透骨的寒意深入骨髓,冰冷的河水沿着衣角不断滴落,“阿嚏!”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环顾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河水哗哗的流淌声证明了时间还在流动。
“有人吗?克里斯塔?”我试着呼喊了两声,但回应我的只有呼啸的风声。腹中如火般的饥饿和寒冷让我的声音是那么无力,我不由得抱紧了自己,“我的帽子?”几滴水顺着额前湿透的发丝滴落了下来,我发现我的帽子不见了,一定是掉下河的时候丢了。
环顾四周,我没有找到我的帽子,眼前是一片断裂的石壁和低矮的灌木丛,看着延伸到远处的石壁,它太高太陡了,我轻轻摸了摸石壁,它又湿又滑,我没有办法爬上去,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块突出的大石头,我走到它的后面,它遮挡了部分寒风,我感觉好些了。
我看向那些枯萎的灌木,想要折一些树枝生火,我把手伸向背后,想把背包中地火石拿出来,直到摸了个空,我才想起来我的背包已经不在了。沮丧地靠着大石头坐下,我仰望着阴沉的天空,感受着肚子里如火烧般的饥饿感,“我的人生就要到此为止了吗?”
从裤袋中拿摸出李的半张照片,我端详着李的面容,照片上的他,面色沮丧,看着这半张照片,我想起了当时在药店我和李独处的时光,另外半张上的李的父母和他的弟弟似乎都在笑着,只有李脸色沮丧,“现在想来,你的爸爸妈妈更爱你的弟弟一些…其实你很介意吧,李…不然在药店时你也不会对你的家人避而不谈……”我看着照片上身体魁梧的李,很难想象这和萨凡纳时那个浑身无力躺在地上几乎没法让自己坐起来的那个李是同一个人。
“我想你了,李~”轻轻摩挲着粗糙的照片,恍惚间,我彷佛触碰到了李带着胡渣的下巴,它很粗糙,很扎人,但也很可靠……
我要打起精神来,我对自己说,李一定也不想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我。
我脱下了身上的衣服,这被河水浸透的衣服太冷了,穿着还不如不穿,我用力拧掉上面的河水,在重新穿上衣服后,我环顾着石壁,突然有一个地方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段断掉的木头栏杆,依稀能够看出它曾经是一个木制楼梯,但现在只剩下了扶手和残缺的阶梯,相对于其他部分的石壁,它延伸出地这部分显得低矮很多。
我伸出双手,跳跃着尝试去抓住它突出的部分,一下、两下,我成功抓住了平台上一块突出的残缺木板,抓住它的时候我感觉到它又湿又冷还有些滑腻松动,我咬了咬牙,一只手指抠住木板,另一只手抓着木制扶手,向着石壁上方缓缓攀爬而去。
登上了石壁顶端,我看着四周,远处是一眼看不到边界的高大森林,近处是一片小空地,地上歪歪扭扭地倒着几只死去的行尸,这里似乎发生过战斗,而不远处灌木丛中有一条被踩踏而出的小路,看来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我沿着小路,小心地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小心野兽…”我盯着路上的一个警告牌,上面的标语警示着路过的人这里有野兽出没。“我得小心一点…”我苦笑着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我现在什么武器都没有,我甚至连我的帽子都弄丢了……
这时,一阵风呼啸吹过,我面前的灌木丛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彷佛里面潜伏着一只伺机而动地行尸,而下一刻它就要冲出来咬破我的喉咙一般,我警戒地看着四周,绕过灌木丛继续向前走去。
突然,我左前方的灌木丛沙沙地响了起来,这绝不是风声!那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我咽了口口水,缓缓一步一步地挪向灌木丛,想确定里面到底有什么。
“汪!”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土黄色的瘦弱小狗,它似乎发现了我在看它,转过身,对着我龇牙咧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看到不是行尸,我松了一口气,看着小狗一副随时要扑上来的架势,我试着去哄哄它。
“乖孩子、乖孩子……”我轻轻地靠近小狗,它不再龇牙,似乎对我放下了戒备,我轻轻地抚摸它的头部,这只小狗浑身的毛发已经长得很长,它被我抚摸地眼睛微眯,尾巴轻摇,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怜爱地看着它,它的身上脏兮兮的,黄色的毛发上粘了一些泥浆,还有一些植物的种子。
这时,我注意到小狗的脖颈处有一个蓝色的项圈,我轻轻把它拿起,只见上面写着萨姆,这是它的名字吗,它应该是一只有主人的狗,但现在这个世界,不知道它的主人是否……
“汪汪!”萨姆突然叫了两声向前方跑去,我迟疑了一下要不要跟上去,但随即下定决心跟了上去,也许它想带领我去找它的主人?
奔跑了片刻之后,萨姆停了下来,它冲我汪汪叫了两声,便跳入了前方的草丛中,我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映入眼帘的,是一辆破旧的汽车,汽车后面是一堆燃尽的灰烬和一顶破了个大口子的帐篷,这是一个营地,至少曾经是一个营地。
“这是你主人的营地吗?”我看向正冲我摇着尾巴的萨姆,“当然,你不会说话。”自嘲了一句,我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这里会有剩下来的食物吗?
我走到旧车旁边,车子的侧门敞开着,里面胡乱地丢着几个纸箱,我翻动纸箱,想看看还有没有有用的东西,我在一个箱子的底部翻找出一张照片,照片是一家四口在林中露营的合影,男人牵着女人的手,女人抱着孩子,孩子抱着萨姆对着镜头开心的笑着。“唉,看来他们曾是幸福的一家,”我放下照片,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萨姆,放下照片,“他们会不会留下一星半点的食物?”
继续查看着四周,一只蓝色的飞盘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捡起飞盘,擦拭掉上面的泥土,萨姆跑了过来,这似乎是它的玩具,“想玩玩飞盘吗?萨姆?”我拿着飞盘,看到萨姆似乎很想玩,“去接!好孩子!”我用力向远处掷出飞盘,但我将近两天半没有吃饭了,我已经没办法把飞盘丢的太远,萨姆飞快地跑着,一口咬住了飞在空中的飞盘,随即它快速跑回我的身边,将飞盘放在我的脚边,兴奋地摇着尾巴。
“再来一次!”我陪着萨姆再次玩了几组飞盘,直到我的肚子再次咕咕叫着催促我,我这才将飞盘放在地上,继续寻找着可能存在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