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2 / 5)
“此间寒凉的多与少。”霖安再答。
“对与错、好与坏、多与少”不知祸乱是否听懂了霖安所说,不过却是思考起三者之间的关系,也似思考着是否能够通过三者使此间人类趋于“相同”的模样。
“他的过往有些漫长,我不想用过多的言辞去诉说,而且我也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即是眼睛看到的、口中所说的、耳朵听到的总会产生些许的、微妙的差距,从而带来飓风般的效应。”祸乱依是在说,说着霖安注定无法理解的话,却也不知说出了心中思考之事,还是说仅仅是喃喃自语。
“什么效应?”霖安迷茫,显然是无法理解祸乱所说。
祸乱没有回答霖安,也许是觉得回答了也是浪费口舌,仅是站在门前挥了挥手,使院落中本是大敞的柴门瞬间关合,且是对着霖安轻声说道:“走过那扇门,即是他的过往,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过往,但也不至于太过残酷,有的仅是漫长与孤独。”
祸乱说完便归屋去了,而霖安倒也不曾独立院落之中,因为梓娴与嘟嘟已是出门而来,且是跨过低矮的院墙,来到了霖安的身旁。
“走入那扇柴门是他的过往,跨过这道墙是我们的当下,他人过往中也许充斥着种种苦难,而我们的当下也许并不精彩,且是处处充斥着平淡,但你已经做出选择了,对吗?”梓娴依是笑眯眯的前来,亦是笑眯眯的挽起了霖安的手肘,同时更是贱兮兮的说道。
“不单单是他人的苦难,尚有无数前人所寄予的期望,我不能愧对他们,也必须要履行我肩上的职责,而这份职责的名字则叫做背负罪孽。”霖安傻兮兮的说着,亦是傻兮兮的走到了柴门之前,同时更是傻兮兮的做了一件并不困难的事开启了通往苦难过往的柴门。
“背背”
霖安走入了柴门之中,嘟嘟则于梓娴掌心发出了声响,当然他没有嘴,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背在身上,美味的食物,为什么要背在身上对么?”梓娴依是笑眯眯的模样,且是用脸颊蹭了蹭嘟嘟,同时更是替代嘟嘟说出了他想要说的话,且在话音落下,即是跟随霖安走入了柴门。
毕竟有霖安的地方,便会有梓娴,而有梓娴的地方,霖安也必定会与他同在。
虽是走过了柴门,却也不知是走入了柴门之中,还是走到了柴门之外,虽于柴门之中走过,但霖安却是发现自己依旧身处浮淤巷,似与之前并无不同之处。
不过走出柴门的霖安与梓娴却是发现,有人也似他们之前那般来到了浮淤巷中,且似他们之前那般对着各家各户的院落瞧看,直至来到莲花曾是遍布、此刻却是消失不见的院落前,方才走入了其中。
是一位少年,一位傻里傻气、平平无奇,不仅背负行囊、更是怀抱少女的少年。
少年名唤夏寒。
一个颇为怪异的名字,不知是意味着夏尽冬寒,还是夏似冬寒。
没人知道夏寒来自何方,亦无人知晓他有着怎样的过往,仅知夏寒贫寒,双足不见履覆,身着破烂麻衣,散乱长发仅由野草而束,脸上尘埃与汗水交织,绘画出了毫无美感图案。虽穿着破烂、尘覆满面,但奇怪的是,背后的小包裹却是异常完好且整洁异常。不知是没有想到将包裹化作补丁,缝补在破烂的衣物之上,还是小包裹对他而言远比衣物重要,甚至远比他的生命更加重要。
包裹里有什么?也许是夏寒吃饭的家伙,也许是夏寒的梦想,也许是医治怀中女子的绝世良药。
女子为妹,绝色无双,美玉有瑕,生无双腿,谓之残疾,此疾难医,但夏寒却也未曾因“难”之一字而放弃希望哪怕这份希望本就是一份不切实际的希望。
贫穷是病,而久病缠身的夏寒在入城后却也不曾没头没脑的乱转,而是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高墙之下的浮淤巷中。且是未曾行入太深,便带着妹妹找到了一间无人居住的陋室,且经一番打扫而后入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