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4 / 6)
似是老不死的一剑斩断百丈之外的敌人手臂,但实则手臂落地,却是再动,若是仔细瞧看便可发现断臂之上鱼钩紧勾,且随细微难察的鱼线收缩,而向远方而去。
断臂随钩,穿街过巷,即可得见一男子正手持鱼竿立身阴暗小巷之内。男子将鱼钩之上的断臂取下,倒也不曾再度抛竿,而是收起鱼竿、拿着断臂转身离去,看想去就像是一个渔夫,虽是发现了一个满是肥鱼的鱼塘,但也仅是钓了一条便不想再钓更多了。
看上去没有道理,看上去似乎又有着一定道理,也许渔夫是聪慧的,知道鱼塘深处隐藏着巨龙,从而不得不点到即止。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得到了回去交差的,便没有必要去索取更多,也许会引得塘中巨龙不快,却也不至必死的程度。
渔夫灰溜溜的离去了,但那楼阁之上断了手臂的衙役却是经跌撞而下,掉落在了长街之上。
很是神奇,例如说对于修士而言,损失一条手臂并不足以致命,纵是在短时间内无法重生,也并不影响灵力的使用,换句话来说便是衙役依旧可以战斗。但依旧可以起身再战的衙役,却是倒在了街路之上,且是呈现出了一副垂死挣扎的模样,甚至是狼狈的爬到了墙角,仿佛受到了足以致死的重创,捂着断臂,悲惨的呻吟了起来。
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也没有丝毫再战的欲望。
“有毒!一定是鱼钩之上涂有剧毒!”霖安依在楼上,且是难得聪慧了一回,仅用一眼便察觉到了问题所在,同时也是有心打算跳出楼阁,去将那“中毒”的衙役救回。但尚未身动,梓娴却是抬手遥指远方,而霖安也是侧首对着远方瞧看而去
一位衙役已是走于长街之上,却也未曾行过多久,即见轻舟一叶载人而来,其速之快似若风雷,其劲之猛似可截山断海,过往之处地面皆似浪潮起伏,亦似巨浪承载万千房屋凶猛飘荡。
轻舟携待破浪之势,正对衙役迎面而来,而衙役亦是在第一时间凝聚灵力在掌,使其化作似可弹跳的弹珠十余,正对两侧房屋甩出。
弹珠遇墙即折,呈现出了无序乱弹之形,且在每一颗弹珠之上皆可感受到惊人劲力,且随每一次反弹过后,其速、其威皆是有所增长,亦于短时间内化作了风雷光电之形,正对远处轻舟而去。
霖安虽是依立楼阁之上,却是已将背后青鸾取下,那紧握枪身的手掌已是发白,呈现着全神贯注、随时出手的模样。毕竟在霖安看来,无论是那乘坐轻舟的修士,还是那掷出十余个弹珠的衙役,皆是呈现着全力出手的模样,若是不出意外两位修士必将在接下来的一击当中分出生死高下。
但让蠢笨的霖安不曾想也无从想到的是,那乘坐轻舟而来的修士竟在临近一瞬掌控脚下轻舟瞬起,不仅飞过了于弹跳中封锁道路的弹珠,更是顺着衙役头顶飞过,且在落地一瞬即奔远方而去。
衙役见状,当即大怒,且是呐喊了一声“贼寇休走”,随后便抽出腰间金刀,对着轻舟追赶而去,且在转瞬之间二人便双双消失在了远方。
“这”霖安迷茫,觉得这些修士的战斗,与他所经历过的,与他心中想象的,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呵呵看这个,看这个”梓娴似是捡到了笑话,一边笑着一边指着远处,提醒着霖安去瞧、去看。
君开虽然依在一旁,不过面色却是阴沉似水,时而看向长街之上的战斗,时而看向一旁端坐,且是始终沉默无言的监国,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大妙。
虽然之前吹嘘,吹嘘这些衙役皆是骁勇善战、名镇一方,但君开却很是清楚自己这些手下是个什么货色。
虽然心中暗呼不妙,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看,且是站在楼阁之上祈祷,祈祷自己的手下能有那么一两个让他在监国面前找回脸面。
街路上的战斗依在持续,却也不见人迹,仅见一位衙役立身长街,虽是未曾得见敌人踪影,却闻风声于身后瞬起。回首遥望,仅见数个镣铐如若铅球般,拖着锁链、扣环当空而坠,亦携千钧之力正对他直坠而来。
衙役见状未慌,当即掌控八方地面瞬起,如若龟盖般将自身扣在其中,任凭镣铐如若星辰击于其上,也仅是发出些许声响,而未伤衙役丝毫。
明知难伤衙役,但镣铐却也依于远方经人抛起,且是对着龟盖般的堡垒不断坠下,使两人战斗瞬陷僵持,且是一直陷入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