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1 / 5)
殿宇之间,狭长道路之上,红衣少年静立,无动无言、无风衣摆、无刃在手、无情在眸似是处处彰显,无敌此间。
“你是谁?”罪孽有问,且是惊疑不定,因为他根本就不知少年何时出现,亦是在旁瞧看了多久,而引发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大抵也只有两个一个是蝼蚁不知人在旁,另一个是人不知蝼蚁在旁。
少年无言,不知是未曾听到罪孽所问,还是不想浪费口舌向其解释些什么,仅是抬起那猩红的手掌,掌控一颗尘沙于地面漂浮而起,待至指尖之前,即受那猩红手掌渲染,化作了猩红之色。
猩红是罪孽最为熟悉的色彩,那是苦难的色彩,也是苦难的体现形式之一,也似是与他们相伴而生的无上利刃。
猩红的尘沙,似是化作了小小的苦难,是罪孽最为熟悉的模样,也是罪孽最为熟悉的色彩,但谁也不知,哪怕是朱家这位罪孽自身亦是不知,与罪孽相伴而生的利刃若是击在罪孽的身上,会发生怎样的事。
罪孽不知,且是至死亦是不知,能够知道的仅是那猩红且细小的尘沙,仅是经过少年屈指微弹,便消失在少年指前,亦是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啪一声轻响,如若气泡破裂之声瞬起,而罪孽的身躯,亦是应声而碎,且似气泡碎裂而碎,仅在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一旁衙役无言,依是跪在狼藉道路之上,什么都不敢问,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甚至就连呼吸亦是骤停,且见豆大的汗珠顺额滑落,且在顷刻即是打湿地面。
虽是衙役,也是罪孽,之前尚曾豪言,纵是死去,也不过是损失当下这一载体而已,而身为罪孽的他,根本就不会真正死去。
不久前还说自己不会死,但此刻却是感受到了死亡。
也许死亡是一个概念,也许死亡是一柄利刃,也许死亡是一种形式,但无论为何,都真真切切的掌握在一旁少年的手中。
衙役看到了,看到了朱家罪孽消失时的景象,也正是因为看到了才会如此恐惧。
罪孽若死,即会化作黑烟飘荡,看似是飘散,实则是逃走,且在其它地方再度凝聚,并寻找新的载体。
但于猩红尘沙之下死去的罪孽却是不同,载体如若气泡破碎,却是不见黑烟丝毫寸缕,看上去就像是似是伴随载体,一同死去。
解释不了,也理解不了,凭衙役的认知,根本就解释、理解不了他所见的一幕。无论是人也好,罪孽也好,都会将解释不了、理解不了的事物,当做另外一种层次的东西,例如说神灵、鬼怪
虽是始终跪地无动,但衙役此刻,已是敬少年如敬神灵,畏少年如畏鬼怪。
仅是一粒尘沙,既使衙役敬畏少年如鬼神。
“你知道吗我还活着,我还在这里,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他。”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他给予过我什么,也不会知道正是因为这份给予,让会让我如此温柔的爱护他。”
衙役不知道少年在说些什么,仅知其声起时心猛跳,亦知其声落时心骤停。
少年走了,不知是未曾将衙役放在眼中,还是觉得衙役本就不值得他出手,仅知衙役回神之时,身上伤势已愈,而本是被冷汗浸湿的衣物,也是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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