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寸(2 / 5)
一刀出而即收,女子则是冲破无数悬空碎屑,亦是冲出了客栈之中,撤到了外面的街路之上。而霖安见状则是迅速追赶,且在无数四散的碎屑之间得见一片酒水沾衣的水泽,正以极速向外“飘”去。
霖安欢喜,觉得自己给无形的女子打上了一个记号,而接下来的战斗也会因此而轻松不少。
追出客栈之外,立身倾斜的街路之上,霖安即是得见,一片水泽竟是远去,且是转过街角,冲入了街侧的小巷之中。
没有丝毫意外,霖安持枪即追,但也仅是追至巷首,即见那本该“飘”向远方的水泽,竟是落在了地上。
依是没有任何声响,亦是没有任何预兆,刀痕再度浮现,血花再度乍起,且是不偏不倚,刚好起于霖安膛前心脏之上。
“酒水是故意沾染在身的?”
“目的即是让我放松警惕,并利用这片水泽进行诱导?”
“脱掉沾染了水泽的外衣,丢在了街路之上?”
“而你其实就站在我的身旁?”
霖安捂着膛前伤口,对着空无一人的街路轻声询问,而身形亦是软倒,膝盖也是弯曲,最终单膝跪在了地上。
其实霖安至此都懂,之所以开口询问,仅是为了得到女子的回答,也许对方的回答毫无意义,但霖安还是想要听一听女子的声音,并见一见女子的容貌,毕竟自战斗开始至此,霖安对这位对手,依旧是保持着盲目的模样。
不知其容,不知其姿,不知其声,纵是知其为女子,也不过是通过猜测而得知,唯一知道的也仅是对方似乎有着隐匿身形、消除声音的能力。
隐匿身形、消除声音,本就是两种能力,而霖安也仅是能够猜测,这种能力的本质应该是消除一切痕迹。
接连四问,并未得到回答,按理来说霖安膛前心脏处被贯穿,女子已是得到了胜利,但得到胜利的她,却不曾像个弱智一般,对霖安施以高傲的态度,也不曾对霖安道出高傲的话语,甚至依是不曾发出任何声响。
不过女子还是表露出了些许痕迹,例如说此刻的她依旧站在霖安身侧,但手中的短刀却因之前一击而染上了些许鲜血,而不曾将其甩掉,也许便是她唯一展露出的高傲。
紧盯猎物,直至死亡,似是江湖经验,也是职业素养。
染血的短刀微起,且经刹那挥向了一旁,带起了些许微风,但微风却是未曾发出任何声响,而那落地的鲜血也似哑了一般,于沉默之中绽放。
虽是迅速挥刀,但挥刀的动作,还是被霖安所察觉,而本该死去的他也是持枪瞬起。姿若猛虎出笼奔袭,枪似截山利刃横扫,且在起身一瞬更见大量鲜血顺着膛前猛喷而出,看上去就像是积攒许久的潮水,于刹那奔涌而出。
是动作过大,牵扯到了伤口?
是回光返照,展露出了最后的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