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辜戮指归（1 / 2）
萧尧的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就听身旁的雀魂道：“你折腾一晚上了，吵得人没法睡觉。真奇怪，今天的早饭怎么还没送过来？诶，你快去催催他，让他赶紧的！听你一夜嚎叫，肚子都饿了！”萧尧一看，雀魂依旧被大铁链子捆绑着，他一头雾水，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从地上惊坐起来，这才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张惶道：“惨了惨了！昨天怎么会惹怒了大小姐？这下她肯定不会给我解药了！万一以后她都不给，那我不是死定了？”雀魂道：“你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怕她干什么？送饭那家伙不会是死了吧？你快去看看，顺便把我们的早点端过来，好像说就放在山洞外有个草庐之类的地方，你去找找！”萧尧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觉得命都要没了，哪还有心思关心早餐，道：“你！大小姐吩咐要我杀了你！杀了你她才会给我解药，对！她再过来的时候，若是发现你还没死，那就麻烦了，我必须杀了你！”他费力地使自己站稳，深吸了一口气，决心要杀了眼前这个人。
雀魂道：“你怕什么？反正你身上的毒已经无药可解，横竖都是一死，难道还要受那小魔女的使唤？我看你昨晚那一刀出手挺狠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差一点点就要了她的命了！”萧尧慌忙摇手道：“不不不不！我昨晚不知中了什么邪，匕首不小心脱手了，我怎么会去杀她？不会吧，难道她以为我要杀她？不会的不会的！这可怎么办？”雀魂道：“所以啊，你现在杀不杀我没区别，你死定了，”他打了个哈欠，继续道，“再说了，那小魔女说不定现在心情好了，又不想杀我了呢，万一你把我给错杀了，等她发现岂不是更要加罪于你？依我说嘛，不如给自己积点阴骘，你看，我都快要饿死了，你发发慈悲，去找点吃的过来？”
萧尧被他一说，又踌躇起来，寻思道：“难道我真的要被这飘瘾虫毒折磨死？既然死路一条，我为什么还在这里受大小姐的欺负？我应该去扇她两个耳刮子，然后她一生气，一刀把我解决了，痛快！反正我无牵无挂的，有什么好怕的？”他胡思乱想着，呼吸急促起来，道：“你说得对！死就死了，谁怕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先填饱了肚子再说！”说着，踉踉跄跄的，朝洞外走去。
“喂喂喂，”雀魂冲他喊道，“我是让你去帮我找吃的！不是让你去做饱死鬼啊！你可别把我的早餐吃了！喂！听到没有？”
萧尧的脾气一倔起来，也不理旁人，独自钻出山洞。刺眼的阳光射得他睁不开眼睛，照在身上却格外地舒服。他朝四周找了找，果然发现一间茅草屋。殷庭之前已经告诉过他，让他照料起缘洞里的两个人，每天的伙食会有人送到洞外的屋子。他推门进屋，见桌上已经摆好了三份新鲜的早点。他没多想，先在屋里找了几件干净衣服，简单擦洗了一下身子，换去了已经被他磨得破烂不堪且潮湿的衣物，随即挑了一份早点吃起来。
“我怕死吗？没有人会挂念我的吧？”萧尧边吃边想着。突然，他的脑海中回荡起昨日老人传他的静心诀，凭着记忆还能念出两句，他暗自苦笑。但立马想到了那个和蔼的老人，老人肯定还没吃早饭，萧尧又往嘴里塞了两个包子，抛却了那些烦心事，拿起剩下的两份早点，匆匆回到山洞内。
萧尧到了雀魂的石室，刚才还急着要吃早点的雀魂，此时正紧绷着身体一动不动，面色发白，额头不停地盗汗。
“你也飘瘾虫毒发作了？”萧尧惊讶道。
雀魂紧咬着牙关，吃力地回道：“先送去给……庄……前辈！”
萧尧自知虫毒发作的痛苦，没有解药就没有办法，他不忍心看着雀魂痛苦的样子，好歹雀魂被铁链捆了，想撞墙也撞不了，只好先退出来，到老人处。
刚一到水潭边上，唰的一声，明晃晃一柄长剑径直朝他刺过来。萧尧猝不及防，躲无可躲，眼看剑将穿喉。
“慢着！”老人一声喝止。
长剑急收，劈向一侧石壁，石壁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剑痕，半尺来深。
刺剑者飞到老人身边。萧尧看去，惊道：“秋……秋头领？”此人却是秋玉林。
老人对萧尧笑了笑，道：“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萧尧看到老人，心情似乎平复了许多，道：“我来给你们送早点。外面那人虫毒发作了，我也没办法，就先给您送过来了。”
老人皱了皱眉，道：“无妨，你过来吧。”萧尧答应了一声，趟入水潭，又听老人对秋玉林道：“交待你的都记住了！你走吧！”秋玉林用剑指着萧尧，道：“他是殷氏父女带回来的，恐怕会把我泄露出去，不如杀了他吧？”萧尧一惊，立在水潭中央不敢向前。老人望了一眼萧尧，道：“我看他秉性纯良，是个不幸被殷氏父女毒害的孤儿，与他无关，你先去吧。”秋玉林倏地飞到萧尧身侧，道：“你若多嘴，我就杀了你！”说完，迅速飞出山洞。
萧尧被秋玉林的举动吓得立在水里不敢动，可看着秋玉林一走又马上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要死了吗？不是什么都不怕了吗？他苦恼又起，心道：“怎么又多一个人要杀我？你们都来杀我好了！”
老人示意萧尧上前，道：“这几天就要麻烦你照料我这脏老头子了！”萧尧将早点递给老人，道：“不知道还能给你送几天吃的，指不定哪天虫毒发作，我就死了。”老人拿起一个包子，盯着萧尧头上的伤，一脸愁容。萧尧觉得身上这些被自己自残出来的伤确实有点难堪，一时间低垂着头，也不说话。沉默了一阵，老人边吃边道：“你最近见过古擎苍吗？”萧尧一愣，不知老人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摇头道：“我没见过，寨子里的人基本都没见过他！他在大赤塔内练功，自我来到这儿，就没见他出来过。”老人道：“难道他不管寨子里的事吗？”萧尧道：“寨子里的事都是由殷寨主和大小姐管啊，他们下面还有二十八位首领分管寨中各项要职，殷寨主说古……就是他只关心修炼武功，其他的事都不关心。好神秘的一个人，他可是武功天下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