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黑风野爪（1 / 2）
赤水竹林，段宗教授萧尧武艺之余，每月会到外面去采购一些伙食及日用品，一去七八日，有时更久，回来便给萧尧带回一些江湖上的新闻。萧尧呢，有吃有喝有功练，也没仇家找上门，自然躲在竹林里哪儿也不想去。转眼，三年过去了，他的功力突飞猛进，一边研习着苍刃规的要领，一边凭借着现成的内功，在段宗的指点下，以常人好几倍的速度练成了《辜戮指归》上奇难的武功，招式精妙半点不亚于雀魂。于是，这一天起，段宗令他着重开始练剑。
话说萧尧正在林中舞着剑，突然一道蓝莲离火劈到他身上，令他狠狠跌了一跤。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心思飘到外面去了，招式有些变形，挨了段宗的蓝莲气御，起来不敢多说，重新专注到剑上。
段宗道：“行了，歇歇吧，说说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萧尧收起剑，傻笑道：“师父，你说以我现在的武功，比起龙琦怎么样？”
段宗取出酒袋饮了一口，道：“你一心想着和他比较，就说明你已经输了。最近，江湖中又流传出了一句话：龙琦绝世，姑布无双。一个是仇胜天的弟子，另一个是剑尊的传人，”他轻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服气，又道，“龙琦天赋极高，是一块好料。姑布恢弘，我也见识过了，剑尊的剑三十一，他已得了七八成功力，照你的描述，当日在小溪边用龙须剑刺伤你的就是他！好在你也没让我失望，我对你家帮主算是有个交代了。”
萧尧道：“姑布恢弘？他的剑法果然很厉害，就是太不分是非黑白，我也不认识他，他却来伤了我！不过，他毕竟是剑尊的弟子，龙琦又是武神的弟子，这么说来，那我差不多就是天下第三了？再见千代帮主，一定让她刮目相看。”说到最后，他乐了起来，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乐了一会儿，他忽又想起什么，“咦”的一声，冲段宗问道：“不是都说凤凰阁才是最厉害的吗？难道连他们都比不过龙琦和姑布恢弘吗？师父的武功比凤凰阁怎么样？”
段宗道：“凤凰阁藏龙卧虎，人才济济，加上有众多神兵利器在手，又善于布置阵法，当然不容小觑。若论单打独斗的话，莫之推的来仪峰不好说，其余揽月、凌烟和望烟三峰，等你剑术练精之后，相信不会在他们之下。不过你要记住，虽然你这三年的功力提升超越了别人几十年的修炼，可人家毕竟是积年累月修行下来的，凡事在于勤能补拙，切莫欣羡他人的天分，贪图速成。我听说仇胜天三年参破窥元大法，刁老头两年创出八脉真诀。可我蓝莲气御，轻灵不及他凤凰阁的玲珑真气，刚猛不及连家堡的伯阳真气，然而，我费七年方得小成，十四年豁然开悟，二十一年得心应手、吐故纳新，今虽玲珑、伯阳亦逊我三分！目前苍刃规还破不了剑三十一，窥元大法依然无懈可击，但苍刃规不止于此，辜戮指归同样不止于此，你前面的路还很长。”
萧尧道：“可是，当年您师父，就是我的太师父，不是练成了可以打败窥元大法的黑风野爪，所以……”他突然想起师父家被古擎苍灭门，提这话似乎有些不妥，一时语塞。段宗的脸色不免有些阴沉下来，自顾自饮了几口酒，缓缓道：“黑风野爪过于阴毒，你太师父生前博览世间武学经典，修为深厚，能驾驭它，靠的是厚积薄发，可其他人却……”他没说下去，又喝了口酒，语气一转，道，“你继续练剑吧，再过一年就差不多了，有一件事必须等你练成苍刃规之后去办。”
萧尧追问道：“哦？是什么事啊？”
段宗放下了酒袋，道：“你应该知道‘十大兵器’中排名第六位的乌刹神吧？”
萧尧点了点头，道：“我在书上看过，乌刹神是凤凰阁传下的上古兵器，姑布恢弘的龙须剑还排在它后面，好像是第八位？其实‘十大兵器’现在存世的只有九件，因为排名第一的猩红剑早就不存在了，所以乌刹神才是当今天下的第一神剑！”
段宗道：“那你也应该知道，百余年来，乌刹神一直收藏在我段家，其实这是几大剑术名家之间的一个约定。早年间逍遥散人与凤凰阁交往甚笃，一日，他与凤凰阁的一位高人打赌，如果他比剑赢了，凤凰阁就要将乌刹神借他三年。结果，他真的赢了，凤凰阁也信守了承诺。谁料三年之后，逍遥散人却霸占着神剑不愿归还，并再次提出比剑，赢的一方继续持有乌刹神。凤凰阁竟然也答应了。于是，就这么三年之后又三年，双方互有胜败。后来我先祖与北幽剑派的高手也受到邀请加入了乌刹神的争夺，时间改为五年一次，只要在这期间江湖上出现了够资格的剑术高手，我们都会发出邀约，虽然无外乎那么四五家，赢的人可以保留乌刹神五年。我们私下将这场乌刹神的争夺战称之为‘神剑之巅’，武林中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而我段家凭借这手苍刃规几乎将乌刹神垄断成了段氏宝剑，一直到剑尊将它赢走。”
萧尧惊奇道：“还有这样的比赛？所以现在乌刹神在剑尊手里？”
段宗摇头道：“十年来我没在江湖上露面，大家都以为我死了，以为苍刃规已经绝迹。剑尊凭借剑三十一连赢了两届，四年前他派小小年纪的姑布恢弘去参加比试，结果输给了北幽剑派的林瑞，现在乌刹神还在林瑞的手里。一年后就是新一轮的比试，我希望你去试一试，就当是对你练剑成果的考核，你若能把剑赢回来再好不过。如今剑尊已经退隐，自然不会参加，不过姑布恢弘一定还会去，听说这一次还邀请了狂龙会的熊辛，另外，无外乎林瑞和莫之推，兴许莫之推也会派他的弟子前去比试，这样你的胜算就大一些。”萧尧听到这几人的名字，心里着实没底，道：“可是，如果姑布恢弘也去，我能赢他的剑三十一吗？凤凰阁的大掌门都要去？那得有多厉害啊？”段宗道：“神剑之巅，只比剑法，而且不能借助其他兵器，莫掌门的一夕神剑虽然快，未必是我苍刃规的对手。至于姑布恢弘，你日后想战胜他，就必须先了解他的剑三十一。”萧尧道：“不是说剑三十一无剑无痕，不用剑就能催动，那他为什么还要来跟我们争乌刹神呢？”段宗道：“一柄宝剑是一个剑客的追求，即便是剑三十一这样的剑法，还是得从有剑入门，无剑式的确神鬼莫测，可如果能加上龙须剑或乌刹神的辅助，威力不就能成倍的提升吗？这一次你去，不管输赢如何，至少要告诉他们，我段家的苍刃规还没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