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死1(1 / 3)
落在肌肤上的雪花只会瞬间融化,这几乎是一条铁律,但铁律终有被打破的的时候。
在二楼屋顶的薛鹊崛此刻光着膀子坐卧在雪天之下锻“炼”,融化的水不停的从肩膀流淌下落,更多的则是被热量蒸发,一身赤裸的他像是一个小蒸笼似的浑身不停的冒着白色蒸汽。坐这里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身体虽然在自身意志强压下没有颤抖,但似乎也快到极限了,薛鹊崛向两边的指尖各看了一眼,确认平展的指尖处积攒着不少许雪花,终于满意的笑了——今天可以收工了。
“手确实已经没了知觉,但是躯干却像个熔炉一样,远远的热量~其实并不冷。”缓缓抓起筷子的薛鹊崛试图用难以控制的手指调整好握姿,却迟迟调整不好。
“你的手虽然张不了嘴说话,但冷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等半小时在吃吧~去买六副结实的皮手套,我们过几天上山搬点东西。”用筷子给碗里狠拨了几口菜,甘莫莫径直端着碗回到了自己屋子。
虽然手指不便,但勉强抓得住东西,穿好衣物举着一把伞的薛鹊崛这便踏上了路。心里盘算着,小区内那几家的手套都不怎么中用,稍远一点儿的旧市场…应该有还算可以的…
下雪天,又有几人会打着伞呢?迎面而过的路人中,大概只有偶尔掠过的几名女士会撑伞倚走,这一路景象,既不陌生,也不熟悉。
雪落在地上,很快就会被人踩成一滩烂水,若是路两边的绿化带,则能停留堆积。路过此处的人偶尔会扭头看向一侧,原来~那一边…那灌木边坐靠缩着一个少女,一些白色雪花停留在他漆黑的稍显凌乱摆动的长发上,白色的羽绒服有些扭曲变形,蔚蓝的牛仔裤上有着几个泥印子…脚印。她就那样缩抱着腿蜷缩在灌木下,不知道是不是在想着些什么。
咯吱~咯吱~脚踩在雪地上自然就会发出声响,如果头发和手一样有触觉,大概此刻也会感觉到冷吧。轻轻拨掉了少女头上的雪,小女体型略小,特制的长柄伞放在她身边可以很好的罩住那不大的身子。虽然一动不动的,但依稀看到她有节奏的呼出热气。
“呆时间久了会被冻僵的,赶紧回家去吧。”薛鹊崛给自己扣上兜帽挡雪,还想说点什么,但也没什么可说了,这便转身离开。
咯吱…咯吱……声音远去,少女缓抬头,那是一个又高又壮的背影,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起路来熠熠生风的样子。低下头,眼前的雪面上深陷着几个硕大的脚印……自己会被冻僵么……除了身子因为长久不动弹感到有点僵和酸,暂时还没有感觉到更多的异样,或许……自己能呆上一整天也没问题呢…。能感觉到的只有远处不断重复的车辆穿梭声了,流水一样、连绵不绝……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停下来。
许久,咯吱~咯吱~的声音再次传来,应该是又有人来问情况了……只是这一次,对方没有说话,自己身边的伞却被一把夺走!对方抖了抖伞上的雪,就要干脆的转身离开!
少女下意识的一把拽住了这个“强盗”的裤腿,咬着牙,从嘴里狠狠挤出了几个字,“你!抢我的伞!”
薛鹊崛纳闷的转身,见对方头也不抬,“这是我的伞。”
少女缓偏头,声音~有点儿熟悉…“不是…已经送给我了吗?”
“我没说过。”
“不是…因为怜悯淋雪的女孩儿而放在这里的吗?”
摇头回应的话,对方应该也看不到,薛鹊崛想了想,“这不是雨,你稍微淋点儿雪,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