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哭过笑过已黄昏(1 / 2)
众人提心吊胆地看着两人各自扎了一针。就在众人以为两人必有死伤的时候,结果二人竟然都没死。可是他们二人虽然都没死,但也还是出了岔子。
夏风依然浑若无事地笑着,仿佛李一真那专诛神魂的一针就跟没扎过似的。然而这时的李一针却突然做出了诡异而莫名其妙的事情。应该说,他的所作所为还很荒唐,简直把众人都看傻了!
在夏风一针扎下去后,二人同时停滞了片刻。在这片刻之后,夏风依然无事,而李一针却突然涕泪横流地抱头痛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他竟然又抱着夏风肝肠寸断地泣诉道:“呜呜……我自出生时便被亲人所厌弃,被这世道所唾弃。呜呜……只有……只有我师傅她老人家疼我、爱我、怜我、顾我……可是,可是如今她老人家也与世长辞了,如今我……”
李一真跟个孩子一样哭得撕心裂肺,众人早已看傻眼了。然而夏风却似早有所料,他任由李一真抱着自己哭诉着。不仅如此,他还一边哄孩子一样拍着李一针的背一边安慰道:“人生苦短贪欢泪,纵酒高歌梦离殇。笑靥如花风飘絮,流水经年惆怅生。一曲浮萍难尽意,微雨江南又逢春。魂断天涯今作古,残阳泣血已黄昏。一真啊,人生自古谁无死?你师傅又如何能例外?她也曾年轻过,也曾哭过、笑过,那就足够了。倒是你,你从生下来后就不言不语,不哭也不笑,只在十岁那年在你师傅面前哭过那么一回。如我所料不错,自你遇到师傅后,一直至今也再没有哭过,也没有笑过了吧?痴儿啊,你何苦为难自己至此?何苦压抑自己?你这样岂不是抹灭了真性情?又岂能配得上‘李一真’这个名字?”
李一真仍然伤心欲绝地哭诉着:“可是,可是师傅她老人家怎忍心抛下我而去啊?从此只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孤零零。现在又只有我一个人面对这冰冷无情的世界了。我又像十岁前那样,只能凄凄惶惶地面对着这面目可憎的世道了……”
夏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莫道苍惶死不休,刑天干戚舞断肠。轩辕一剑今作古,泥埃百态又生凉。金乌如今犹酷烈,婵娟千古梦孤寒。后羿射日岂怜月?只畏嫦娥泪沾裳。多少挣扎与苦痛,多少愤恨意难平,人间百态,世道沧桑,都将化作一抔尘土。可是一真,你师傅真的忍心丢下你?她也只是无可奈何罢了,她争不过那天命啊!就像那后羿,他既能射落那太阳,岂能射不落那月亮?他只是怕伤着那月宫中人罢了。一真啊,你师傅对于你这个徒儿,对于她自己,我想她也是很无奈吧?她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徒呼奈何吧?但她不是真的忍心看到你这样啊!”
没人知道夏风说的“刑天”、“轩辕”、“后羿”、“嫦娥”是谁,李一真自然也不知道。但是,李一真却哭得更加伤心了,那痛断肝肠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夏风这时也颇感无奈,他又长叹道:“一念山高水更长,痴苦只为魂断肠。强遣寂寞空把盏,恨似秋水无绝期。抽刀难断狂欲乱,歌尽彷徨泪不休。武陵豪杰今何在?俱作尘土梦飞沙。亲人朋友,多的是爱恨情仇,多的是宿世纠缠。多少英雄儿女,又少的是知音,少的是知己。但无论多与少,都如梦一般,终将化为乌有!”
李一真哭得像小孩儿,而夏风却牛头不对马嘴地发着流浪袜子病,这诡异的一幕着实让众人看得瞠目结舌。也就是在众人怀疑这两人是不是都被各自的一针扎得神经错乱的时候,李一针却突然停止了哭泣。
众人以为李一真这下子终于恢复正常了。可谁知,他哭是不哭了,却突然癫狂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可着实把众人又吓了一大跳!
李一真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竟然一边拉着夏风手舞足蹈一边骂起了自己的爷爷李杏林和自己的爹李言闻。只见他“载歌载舞”地一边大笑一边畅快淋漓地骂道:“李杏林,‘地藏王菩萨’?呸,老匹夫,为虚名所累,自命清高,故步自封,自以为是!连三岁小儿都知道虚心求学,勤恳上进。老东西,苍颜皓首,愚顽匹夫,竟不如一黄毛小儿!可笑,可笑,哈哈哈……李言闻,当朝御医之首?经世治国?呸呸呸!贪功慕利,实则浑无一点本事,实有欺世盗名之嫌。以微末之伎俩,恬居高位,害国误民又妨家,尸位素餐,无耻之尤!哈哈哈……”
台上的李一针又哭又笑,而夏风又发着流浪袜子病,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看得台下的人莫名其妙。但是他们这一刻也都忌惮不已,觉得这药学仙的争夺真是凶险奇诡!也难怪没人敢轻易登台和李一真较真了,谁知道这李一针的一针扎下去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