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4)
有气还不达一处来,可能还真是挨到时候了;千等万盼的宅基地证下来了;但问题和矛盾又尖锐的突出了出来。证在丁老头名下,只一个,还是千辛万苦求盼来的;各家的居住环境也是十分的局卡,包括丁老头个人也是有想法的。
可也无奈,拿证时,乡土地所的人讲了:“现在全国人口飙升,农村住宅紧张,可吃饭问题更重要;谁都长着一张嘴要饭吃,中央压力很大;一再严令和控制无原则的划批农村宅基地。对你丁西安来讲,十年八年内不会再批给你证了。况且你老宅也能住,也可以翻盖嘛”。讲的是明明白白再明白不过了。
丁老头自咒着自己,就是自己和桂兰,包括世明都是不久于世的人了,这一头不要;可还只那一个证,老大和老三家应记着也不只是三年五年了。
挺能耐和曾经支撑过这丁家一大家子的丁老头遇着个这事,还真是六神无主,一点能耐也拿不出了。刚一开口同桂兰说了一下,桂兰勉力在做着饭,拢了一下额前的白发讲:“你能不能不再来叨扰我这个病人,叫我拿主意,我还指望我死后,两个媳妇少骂我两声呢”。
丁老头听着不免也悲悲切切了,只得到:“好好,你不慌,慢慢来;我再想想法,这真是儿养的多了都是自己的孽,还不如多养头猪,还能卖钱受用呢”。
这话也不是临时起意讲的,这是被家庭的烦心事,儿子、儿媳的一直以来的各种对自己的不体会、不如意,只知索取,不知应记的种种作为有感发自内心深处的心言。‘可怜天下父母心’,谁都知;谁都会说会念,可真正领悟透了它的含义并真正从正面理解的儿女又在哪里?让我再一次的叫响和叫醒这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万死不辞难为人’。
丁老头思来想去没法,暗自定了自己不去想象占有这片宅基地;剩下的就是两个大、小儿家了。所以单独叫到他屋里,说明了情况。
对着他,两个儿子暂都不吭声。丁老头只得又先说到:“世少,你与你哥相比,年龄和自己的孩子都还小着呐,是否让你哥先用了这证”?
眼看着老爹这话都讲明了是向着大哥,世少想,再不说话,那就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了。“爸,这话不能这样讲,我与大哥相比年龄是小了点,但我们小家的人口现并不比大哥家少;况且我是两个男孩,谁都知女孩长大是去人家家里过生活的。再者我们省吃俭用几年了,都准备着让出这老宅的房子给大家,我们再难也想出去建新宅呢,连会敏她爹妈也表过态,说如果出去建新房;他们家也准备支持一下呢”。
不说是不到时候,这世少一开口一套情一套理的。急得世伟“吭、吭”着几次要插话没有机会;瞅着这个档口,赶紧也说:“我们省吃俭用和计划都比你还早二年呢,因这住的问题;你嫂子也没少明里暗里同咱爸妈生气,那自己亲姑爷、亲闺女家建房哪个丈人、丈母不支持”。说的也是情和理,并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了。
丁老头听到这里怕两个弟兄再因此吵闹起来,赶紧刹着了话头,“这不我也是不好决定,才单独问了你们两个;都把丈人家的势讲说出来,显得你们能耐不是;这个事你们少叫自个媳妇多参与。再等等,这证已是在我手里的了,你们慌什么”。
明显丁老头的语气是生了气的,世伟、世少都也不在讲说什么,他们都知道那丁老头一是丁家的大家长,自己的亲爹;再说那证上还是他的户主名呢,虽说来时自个媳妇也都有交待要求,但现时也只有熄火了。
又是一晚难以入睡的夜,明知桂兰也少了瞌睡也没有很睡实,但想着白天的话和她的身体;丁老头也没同她再念叨。自己翻来覆去的同床和自己干上了。
一直熬到鸡叫头遍,才朦朦胧胧的半睡过去;冷不觉的是自己的爸爸,世伟们的爷爷来到了他的床前,很清晰的叫着他的小名,“旦儿,活到振大的年纪,还是笨的如你三岁娃似的,自己不行,不会找个人问问,真是的,我”后面的什么,自己已被桂兰一把推开去了。
“去,天明了,你没啥事懒床;我还得应记你和世明的饭呢”。
这就惊醒了过来,本来要怨恨桂兰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自己的命如是,还有什么可讲的”,只是父亲好像要指路给他;叫桂兰给打断了。
揉了揉自己的肿眼泡,想着这就得去找个‘能人’问问。
新上任的大队长也是在丁老头的钟声中长大的人,所以挺敬重他,忙着让座并说到:“丁叔,什么事,恁早您也不多休息休息”。
“休息过了,也没恁大瞌睡;再说也有事睡不着”。
如此这般的,反正都是一个村庄的;谁家的底细都相知,特别是干大队长的,早把辖下各家的情况了解个大概了。包括自己的决定和两个儿子的想法、说法要求都同大队长细说了一遍。
“这不,大侄子队长,你路数稠,点子多;看看这事咋处理为好”?
新上任的大队长听了丁老头的一番话后,沉吟着想了一会讲:“这还真叫清官难断家务事呢。我管我说下是没问题,作为队里的社员,您找我也更是当然;但这事你们是亲父子,他哥俩是亲兄弟,僧多粥少;不叫哪个要都不是一般的得罪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