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先胜后败（2 / 3）

跟在徐道人身后的小狗子就狼狈多了，不但灰头土脸，破衣烂衫，背后还绑了一个三四岁的幼童，正提了柄横刀四处张望。

原来徐道人在营帐中等到三更，先给两个幼儿服了昏睡之药，然后便带着小狗子偷偷割破帐篷逃了出来。他们避过看守，用帐中取暖的火盆引燃了徐道人随身携带的引火之物，轻易便点燃了整个帐篷。

那引火之物酷似丹药，便是搜身也不怕被认出来，却是徐道人早年得自孙思邈真人的硫磺伏火丹。此丹遇火即燃，且一下子便迸射四方，极难防备，唯一缺点便是每燃必有炸响，容易惊扰旁人。

徐道人偷偷引燃帐篷，炸响之声也惊到了帐外看守之人，但等那几个贼人反应过来，想要上前查看之时，整个帐篷都已经燃烧起来，已是救无可救。

徐道人隐身在旁边帐篷的阴影重，趁众人都去救火，他却带着小狗子悄悄潜往主帐。他料定贼人半夜遭袭，朱粲要带兵迎敌，中军大帐必然空虚。

果不其然，眼见着朱粲和一众军官出营，整个大帐空空如也，徐道人也不进帐，而是带着小狗子悄悄藏在了帐后阴影之中，等待程咬金率救兵到来。

敌营之中无暇细说，程咬金寻了两匹空马给二人当坐骑，又将两个幼儿交给身后受伤部曲照看，便与徐道人商议下一步全军如何行止。

“师父，情况不对。”程咬金指了指贼人后军方向，“您看，辎重营那边已经炸了锅。”说完，又指了指前军方向，“再看这边，前军不但毫无动静，而且连火堆都熄灭了。”

“确实出乎意料。”徐道人点了点头，“一信说贼人前军并不精锐，我们原本的计划也是打残中军，惊散前军和后军，现在看来，计划过于乐观了。”

“五百贼人精锐也未出现。”程咬金继续说，“中军贼人几乎没有像样的抵抗，我们前后杀死几百人，但好像都是些乌合之众。我怀疑，朱粲在我们开始袭营的时候，就带着五百精锐退往前军了。”

“不会，如果当时五百精锐是成建制的话，我们现在恐怕已经伤亡惨重了。应该是朱粲看事不可为，下令不许抵抗，溃往前军了。”徐道人猜测道。

说话之间，程己带领后营又杀散了两波成建制的抵抗，正赶着贼人的八九十匹战马，前来与前军会合。

程咬金大略检点了一下自己的人马，“师父，我们损失不大，追还是不追？”

“你觉得呢？”徐道人不置可否。

“贼人黑夜仓促退走，必然混乱，我们可以驱赶乱兵冲一冲，让他们自相践踏。您之前给我讲过大将军杨爽倒卷珠帘败突厥的战例，正与此刻相仿。”

程咬金所说的杨爽，乃是文帝杨坚的异母弟，开皇初年曾两次领军出征突厥，大胜而归，可惜年仅24岁便因病去世，在大隋乃是被看做霍去病一样的人物。

倒卷珠帘是杨爽所创的一种骑兵战法，精髓是驱赶溃兵冲击敌军本阵，并将恐惧传递到全军，最后敌人兵败如同雪崩，无可遏止。杨爽就是用此战术，以少胜多，大败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