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老鹰砸场子（3 / 3）

自“可达寒贼”在北门二十里外扎营后，东阿城这几日四门紧闭，樵采不通，除了军事行动，任何人不得出入。徐道人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当时和朱粲约定时，只说在程府等候，却只字未提如何入城。看得出，这位神仙中人，也不是位忠厚长者。

一番折腾下来，等徐道人和法临在程府相对而坐，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法临四十五六岁，虽是长途跋涉而来，但面容安静，僧衣整洁，对于入城的波折毫不在意。兼之他佛法精深、能言善辩，即便是徐道人，初一见面便对他心生好感，两人相谈甚欢。

虽然对《易筋经》志在必得，但法临十分客气，表示徐道人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只要他能做主，就绝不推辞。

徐道人本就打算将《易筋经》归还少林寺，所以也不废话，当即将《易筋经》原本双手奉上。

等法临珍而重之收好《易筋经》，徐道人这才开口问了他两个问题：第一，朱粲是怎么回事？第二，这几年天下烽烟四起，反王遍地，释门参与几何？

法临已经收了《易筋经》，所以也不搪塞，他称朱粲乃迦楼罗王转世，虽然现在迷失了本性，但历劫之后，自会恢复真如成为释门护法。

迦楼罗乃护持佛的天龙八部之一，天下有无数迦楼罗，由四大迦楼罗王统领。按照法临的说法，朱粲的五百亲军，便是转世迦楼罗，而朱粲迦楼罗王。

对于第二个问题，法临只回答了一句，道门有道门的布置，释门自然也有释门的安排。

徐道人挑重点，将当日与法临对话讲了一遍，除程伯玉外，程咬金等人皆是第一次知道此事，一时都不敢相信，吃人魔王朱粲竟是释门护法。

帐中众人皆是安静，半响，张须陀长吁一口气，正色问徐道人：“即便法临所讲是真，他便能代表释门？”

“道门只论大派，就有上清、灵宝、楼观、正一、符箓等七八家；释门宗派，只比道门多，不会比道门少。法临或可代表少林寺，但天下没人敢说，他能够代表整个道门或者释门。”

张须陀又紧逼着问了一句，“道长这是指控，如今大隋乱局，有释门在背后推波助澜？”

“确有释门中人参与。”徐道人强调了自己说的不是释门，而是释门中人，“大业天子的宫中，新安郡王萧瑀、唐国公李渊等贵人的府中，王薄、朱粲这些反贼的军中，哪里少了释门弟子的身影？”

“便是通守家人身边，也有相熟的释门高僧吧？”徐道人盯着张须陀问了一句，张须陀默然。

“此皆通守所知，那不知之处，还不知道释门隐藏了多少手段。”

张须陀再问：“释门弟子遍天下，出现在这几处有何可疑？如何就能说他们包藏祸心？”

“通守，今年春天，右骁卫大将军李浑和侄儿李敏全家无罪被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应该清楚吧？《桃李子歌》这么快便传遍天下，背后一定是有心人在推动，这你不否认吧？”徐道长反问。

“那劝说皇帝杀光天下姓李人的安伽陀，通守可知他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