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坚定的信念（1 / 3）

如果沉默语言最终是为激情革命，这中间势必需要一个积蓄力量的过程。可以想象，理性思维导向的睿智决断正是这个过程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

如果所革命的对象是一个超然的存在，那就不能奢望睿智决断可以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情，而是得做好心理建设——只有艰苦卓绝地、坚定不移地依靠一次又一次睿智决断才能积蓄足够的力量。

革命之所以艰巨而伟大，就在于这样一份坚守的难能可贵。

“诸君，我了解了，你们果然也在恐惧！”

当罗伯斯庇尔再次说话的时候，出于陆炳的立场和视角去观察，他此刻的眼神中充满着孤勇者的倔强与不屈。而在大多数人眼里，罗伯斯庇尔此刻只不过是换回了他惯有的莫名其妙的高傲姿态。

“随你们吧！我本无意在此领导什么，你们也大可不必将这些话归于什么竞选努力。”

说着，罗伯斯庇尔来到了主席台的最前沿，来到最靠近陈森的位置，默默注视着陈森，倔强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期寄和忐忑。

“听光者，您是为数不多我所敬仰的人中的一个。”

当对着陈森再次说话时，罗伯斯庇尔的语气其实已经有些缓和，但就大多数人的厌恶反应来说，他的言辞仍旧属于曲高和寡的范畴。

“您需要真诚地告知，我是独裁者吗？”

罗伯斯庇尔这样的提问方式，在绝大多数人眼里，他是在质问，毕竟他自带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而在极少数人眼里，他是在乞求，因为他虽然立足于更高的位置，却怀有一颗对坚守理想久陷迷茫从而渴望被指引的孤心。

陈森闻声站立起来，神态平和，看不出任何情绪。环顾一周后，陈森苦笑着摇摇头，继而走向罗伯斯庇尔的位置。

对陈森的笑，罗伯斯庇尔内心满是狐疑，不确定对方是在对他嘲笑，还是在对他怜悯。

对陈森走近主席台，众人也是一头雾水：听光者也要这样不顾体面地攀上主席台吗？不攀的话，就得对着罗伯斯庇尔的膝盖说话，这又变向等于对独裁表示了屈服。

鸦雀无声的千人大厅前沿，陈森就这样面带微笑走到了罗伯斯庇尔跟前，继而高高伸出了右手。

是要握手吗？罗伯斯庇尔感到听光者这样的举动十分突兀，当下有什么值得握手的理由？

“我说，”看到罗伯斯庇尔只顾楞在原地，陈森再一次苦笑，“您不打算拉我一把吗？还是您打算一直这样高高在上地与我对话？”

呃。

当谜底揭晓，惊掉一地的下巴，又有几个人猜到了这样的结果——陈森不走台阶而是走向罗伯斯庇尔，原来是想让对方拉他一把。

——没有嘲笑，也没有怜悯，我根本不了解他……我的惯性思维欠缺了一些关键的认知。

伸手的时候，罗伯斯庇尔感到内心似乎有什么柔软处被陈森的行为牵动，但他对此又深感言述无能。

攀上主席台，面向罗伯斯庇尔，陈森没有以姓名相称，只是淡淡说了个“同志”，同时双手撑开对着胸口，继而说：“如果是基于真诚，我建议我们的交流应该更放松一些。”

罗伯斯庇尔牵强地笑了笑，以放松而不是严谨的姿态来面对如此庄严的话题，他显然不是十分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