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反抗（1 / 6）

“噢，该死的虫子，你终于恢复深度睡眠了？”

楼梯拐角，大脑里有两个活跃灵魂的陈森顿住了脚步。

——白圭虽然对我表示出追随的意愿，但我不能立刻就以领导者自居。相反，我应该表现得更加敬重他才是。

陈森邪魅地笑了，很显然，在ai的决策网络里，处于深度睡眠状态的虫子理应被它窥视到思想。

——我应该等等他，向他致歉，以弥补刚才对他的傲慢。

“噢，你们这些画方字符的虫子，几千年就顾着钻营弯弯绕绕了吗？我很讨厌！就不能直爽一些！”

虽然极不情愿，它还是驱使这具虫子的肉体转身等待。

“白圭，非常抱歉，刚才门口那会我在想一些事情。”

面对走进楼梯口的张居正，它照着虫子的想法复述了一遍，并且抱以“非常”匹配的真诚。

——嗯？是你吗？重光？你总为这种小事耿耿于怀，只因母亲的一口饭，你就觉得一辈子都该欠着我们点什么。

——欠就欠吧，随你了，你活着就好。

张居正闻声望去，期待，无奈，忐忑，戒备，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这眼神有点过了。重光这家伙道歉也会木着个脸，就像坦诚与他是天敌一样。

——唔。“想事呢，”这句话你只会这样说，多“一些”都不行。那么到底是它对你的原意进行了加工，还是你刻意这样思考，借着它的嘴说给我听，好给我传达点什么？

——无论如何，重光，我至少明白你是在回应我你明白了。

——很好，正如意料的情况。既然它没强到无懈可击，那就应该小心点出刀试试，有机会砍死最好，没机会，挑开它的面纱也是赚。

这是张居正第一时间的感受，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认知，来得远比理解语言文字要迅速。

在现实来说，张居正的眼神完成了一个极速转换，像是对陈森停在那里等他感到意外。

他很快摆了摆手示意无所谓，接着说话时，他眼里就带上了仰视正义之光的神采，尽管他站在更高的位置。

“听光者，我们即将成为后背相托的同志，您的细致体谅令人感动，但没有必要，您的精力应该奉献给更加重要的使命。”

——唔，白圭，你的格局令我万分惭愧。是的，作为统帅，我要把目光放得更高一些，更长远一些！眼下我最需要考虑的是应该如何赢得竞选，而不是为繁枝末节分心。

陈森的思考还没完成，它心里就已经雀跃了起来。

“噢，这就对了嘛虫子！用你们的话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