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0一章 为她打炉筒子(1 / 3)
李祥君不再避开林影,他想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为什么还要刻意地去追求那样的一种目的呢?一切都循于自然,随便到哪里就到哪里吧。况且,回避就意味着自己还苟且于旧事中,还有那么多的疙里疙瘩的情感,这就全然没有了男人的大度和洒脱。人生的许多变故是躲不掉的,就如四季的更迭,春过是夏,夏去是秋。林影对李祥君每天都门前经过有着不可抑制的激动和兴奋,她的青春时的矜持和含蓄已没有了一点影子。她常常不假思索地不加掩饰地说每天都能见到李祥君是她最幸福的事。
这天早晨,李祥君照例从林影门前经过。走过去十来米时,听见一个声音叫他:
“李祥君——”
他扭头看,是林影。林影只着了一件浅绿色的毛衣,穿着拖鞋,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戴围巾。在雪地上,她翘动着双脚。北风紧俏地刮,太阳躲在云层后面。李祥君回转身问道:
“不冷啊?穿得那样少。”
林影说:“有事,炉子不痛快,你给看看是不是炉筒子堵了。从开始烧到现在都二十多天了。”
不容分说,林影扭着李祥君的衣袖进了院。
李祥君把车子放好,跟她进了屋。李祥君是第一次进到林影的屋里,他以一种好奇的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这里每一处。同大多数老式的房屋的布局一样,三间房的东屋被隔成南北两部份,北边的一小半做为厨房,锅炉就安在那里;南边的大半部份作为卧室,陈设简单,干净利落;西屋靠墙是一组新式的的家具,女式摩托立在北墙边;中间的用软间壁隔开,南面的一大半摆放着一个长条沙发,一个茶几,东面是两张硬木椅子,此外再没有别的陈设,北面的小屋堆放着一些杂物。李祥君看到这些,感叹林影这些年来整洁干净不染纤尘的品性没有丝毫改变,一如原来那样。
李祥君被林影引领着到厨房内。他拿起炉钩子轻轻敲击炉筒子,炉筒子发出沉闷的响声,并从接缝外窜出一点轻飘飘的黑灰。李祥君揭开炉盖,见里面子没有多少火。
“没有烧火吗?”他问。
李祥君说了一句废话。
林影轻轻地一笑,露出很整齐的牙齿,答道:“烧了,就是烧了一点。没有抽力,‘死秧白搭’的。”
李祥君动手把残存的火弄灭,然后把炉筒子向上托了一下,一股轻飘的灰又落下来,扑到站在跟前的林影身上。林影赶紧躲开。
“李祥、君,先不要把筒子卸下,换了衣服再干。”
听过林影的话,李祥君没有做声,这便是默许。林影从装杂物的柜子里找了一件衣服,递到李祥君的手里。李祥君脱下八成新的羽绒服,再把林影递过的旧衣服换上,脱下的羽绒服和手套被林影接过放到沙发上。
“脖套,脖套也摘下来,不热呀?”林影说。
正平端着串接在一起的几节炉筒子的李祥君说:“就这么的吧,一会就做完了。再热能热哪去!”
他说的是真话,现在屋子里有些冷。林影闪动了几下眼睛,笑吟吟地说:“那样把会套弄脏的,陈思静看见了要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