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琵琶老人演世情(1 / 3)
寒墨拖着沉沉的身子,从废墟中爬起来。沉玉化作火乌之身已然远去,如今这里只剩下他一人。他仰望谷口,心中依旧愤懑不已。方才打斗的动静太大,很有可能会引来附近的妖族或者巡日之神。他勉力运动内息,讲手指咬破,重新立了一个结界将此处封印。
之前跟沉玉打斗时,他放出了两厢虫,那虫立刻就往东边飞去的。也就是说李若在东边方向的不远处。寒墨心中料定了,就招来往生剑在手,脚步一点,飞出了知叶谷。
刚刚上到空中,寒墨便觉得气力不足,匆匆落脚在一片开阔的山坡之上。他脚步方才站稳,便听见前方有人在喊:“哪里来的魔障,居然胆敢闯入犁牢山中!”
寒墨回身看时,只见一个琵琶骨上拖着一副犁头的烂衫老者正站在不远处。寒墨一向知道知叶谷两边分别是两座牢山。只不过一来他从前从不在此出停歇,二来之前犁牢山也一直无人受刑。所以他此番才敢在此落脚。没成想如今还真有罪仙在此。那仙人就是广恩了。
寒墨知道,罪仙在受刑之时所有法力几乎全都废去,但此时更不欲多惹事端。便不搭话,只一甩袍袖再次凌空而起。那只广恩在背后大喝一声:“魔障放肆!”说着便画出一道金符,奋力一投,正击中寒墨后背。
寒墨感到背心一阵剧痛,顿时浑身失去力气,像一只断翅的鸟儿一样,一头栽了下去。落在一片山林深草志红昏死了过去。
半晌之后,后背火灼一样的痛感让他悠悠醒来,不远处的路边上有几个人正一边走一边说话,他就睁开眼睛趴在地上等那几人走过去。
只听其中一人唉声叹气地说到:“想当年,我们宗出了花山徐闻那档子事之后,春山凌老师祖便下山去云游,这才偶遇了我们当今宗主,将其带回山来亲自抚养,这才有了我们宗主如今的成就。可见哪,收一个好徒弟是是多么的重要。不仅可以传承技艺,还能将宗门发扬光大。”这人就是返程路上的春山洪了,身后跟着的就是花山涯和徽征
花山涯紧跟着劝导:“师兄,你说的都是凡间话本上的说辞。当年老师祖是特意下山挑选的年幼宗主,然后替细蕊师祖收入门下的。这就好像徽征他们象势宗选灵童是一样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遇见天资极高的徒弟呢?”
徽征接话问道:“是了,为什么老师祖选了弟子,却替自己的弟子收徒,何不收在自己门下呢?”
“这许是因为老师祖年龄大了,想着入在细蕊师祖门下的前途能更大些吧。”花山涯猜测到。
那春山洪一路上都在责怪花山涯动手绑了李若,导致李若挣脱去了还不知死活。他又说到:“你看那少年,文质彬彬,多好的一颗苗子啊,你非要做将他绑回山门。就不能好好劝说一番吗?”
花山涯耐着性子说道:“师兄,你仔细端详他身上的气息,是不是跟常人略有不同?我总感觉像有一丝魔气,而且,你想想,哪个普通凡人能靠步行走到此处的?这几点都很可疑。”
他们说到这话时,便已经走得远了。半坡上草丛中的寒墨却是心中一震。方才算定李若是在那个方向,如今这几个宗门弟子也是从那个方向来的。且听这描述,十有八九就是李若,便以为李若已经被他们绑回宗门之内了。当下挣扎着坐起身,有转念一想,沉玉又说李若早已和本轮宗暗中勾连,怎么如今又被绑了回去?看来还是本轮宗查起。
他就地盘起腿,调理内息,却发现自己每动一个法力,背后的符咒就火辣辣的疼起来。想来那罪仙并没有多少法力,只是身在牢狱之中,留了这手自保的符咒,可以让闯入者丧失法力而已。寒墨静下心来,不调动内息神思。果然后背的疼痛就轻了不少。但他本已有伤在身,如今不能动用法力的话就比普通凡人还要不如了。
他歇了一会,又试着用强力冲开符咒,那符咒突然间好似烙铁一样在身上焊烧。无法,如今他的功力实在冲不开。还需好好修养之后才能冲开符咒,恢复真身。这一切都拜沉玉所致,若不是他觊觎不腐丹又怎么会被他打伤呢。想到这他难免又愤恨一次。虽然他拿到走了他大部分的丹药,但是要从那么多玉葫芦里找出不腐丹也没那么容易。有了就算有了不腐丹他也肯定不敢立刻就给亲娘吞服。这不腐丹虽然对正常魔众没用,但是说出去便也有盗药的嫌疑,况且涉及凡人琴娘,他肯定也不敢立刻招魔众帮忙。
所以我还有时间。寒墨想到这觉得气血畅快了许多。接下来他便是要尽快将李若抓回。于是便站起身来,往往那三个修仙之徒的方向,远远的跟过去。
寒墨既不能动用法力便只能步行了。眼见那三人已经翻过零一座山头去了,只好忍着身上伤痛,尽力跟上。那几人走得路线都是云淇指点过的,都堪堪避开了仙牢之地。寒墨想着跟着他们也能少些麻烦。
寒墨翻上刚刚春山洪三人所到的山头,远远望见他们已经顺着一条羊肠小路绕道了饥牢山脚下。那山脚下的桃花林中有个缺口是可以直通知叶谷小院大门的,寒墨不由的加快脚步跟上,看着他们远离桃林往另一边去了才放下心来。等到他也快走到那里时,那三人已经早已经穿过一个山坳,祭出长剑,御剑而去了。
寒墨脚步加快,正欲追赶,林子中却传来了若远若近的琵琶声。这却是好生奇怪!这明森之中若说野兽嚎叫,厉鬼哭泣都实属平常,但是这荒僻山野里居然有人弹琵琶就不得不让人心生戒备了。他立刻拔出往生剑,转过身来,一边小心观望,一边连连退行。
那琵琶之声清清脆脆,如清泉一般从远处流过来,渐渐近了又听见夹杂着几声:“唏嘘哉,苦也~,苦也~”
寒墨冷脸喝到:“莫要故弄玄虚了,痛痛快快现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