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死一线(1 / 1)
曾无学没有搭话,只是招招手示意他跟上。两人沿着楼梯向上爬了五、六米便看到了出口,曾无学探出头去看了看,又缩了回来,关老道有些好奇,也挤上前探出头去,只看了一眼便急忙缩着脖子退了回来。原来上面也是一间暗室,暗室里整整齐齐排列着三排玄铁甲兵。两人悄悄退回下层暗室。
关老道问:“他们没发现咱俩?”
曾无学想了想说:“我觉得是他们没有被激活,像是站在那里等待命令。”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我再上去看看。”说完便又走入暗门。关老道也跟在后面,隔开两、三步远。
再次来到出口,曾无学探头探脑地看了几次,上面的甲兵毫无反应,他便大胆地跳了上去,身后的关老道从暗道中探出个脑袋,小心地观察上面的情况。
曾无学来到一尊持枪甲兵身旁,伸过手去推了推,那甲兵纹丝不动,他将双手搭在甲兵肩上,用力摇晃,那玄铁之躯随着他的手臂轻轻晃动起来,这家伙足有一、两千斤重,但是重心偏高,顿时曾无学心中有了主意。
曾无学缓缓坐在地上,打开身上的百宝囊,取出一只大铁盒子,盒内稀里哗啦一通声响,打开盖后,盒里是一堆黄豆大小的钢珠。他抬头问关老道:“这是什么?”
“滚珠,我打弹弓用的,墓道中你也看到了!”说着比划了一个打弹弓的动作。曾无学点点头,想起在墓道中关老道用这弹丸来弹射弩箭机关。
“还有多少?”曾无学问。
“只有这一盒,哦,我身上还带着十几颗。”关老道答。
“全都给我!”曾无学的口气不容置疑。
“给我留几颗防身!”关老道争辩道。
“想要活命就全都给我!”曾无学加重语气。
关老道不情愿地从腰里解下一个小布袋子,扔了过来。曾无学接住将里面的钢珠悉数倒入铁盒。转头交待关老道:“待会儿冲出去,我来拖住甲兵,你冲上台去取那七宝琉璃塔。”
关老道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就算是拿到七宝琉璃塔,我们也带不出去,这些甲兵会把我们剁成肉泥。”
“我就算不拿宝塔,你们也不会欢送我离开是吧?”曾无学伸手敲了敲长枪甲兵的头盔问道,接着将耳朵凑上前去假装倾听片刻,回头对关老道说:“他说这和拿不拿宝塔没关系,就是他们晚上吃饺子缺点肉馅!”
关老道被他这番举动逗笑了,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想着:“事到如今也只能听他的安排,走一步说一步吧。”
这上层暗室中有一道三米宽的台阶直通到顶,二人沿着台阶爬到高处,轻轻顶开上面压着的青石板,出现在旗官身后,那旗官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正看到关、曾二人从密道中钻出奔向高台,急忙用脚拨动机关,只听“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响起,上层暗室中的甲兵悉数冲出,追了上来。关老道飞一般地跑在前面,曾无学不紧不慢的跑在后面,转眼功夫一名甲兵追至近前,举起钢刀朝着他的头顶砍了过来,曾无学急忙侧身躲过刀锋,抄起一把钢珠撒在身后,一尺宽的的台阶上避无可避,这甲兵踩在钢珠上脚下一滑,身体后仰摔了下去,砸倒身后一片追来的甲兵。曾无学瞅准甲兵密集处,不慌不忙又撒下一把把钢珠,那钢珠顺着台阶噼里啪啦、一路滚落下去,滑倒的、绊倒的、撞倒的甲兵,在台阶上乒乒乓乓乱做一团,刀、枪、盾牌也脱手而出,飞向了半空。那旗官见状急忙挥动令旗,停止追击,调过一队弓箭手来,弯弓搭箭,准备射击。
曾无学捡过掉落台阶上的一面盾牌,转身奔上高台,只见关老道站在案几前,双手抱着七宝琉璃塔左摇右晃,那宝塔竟一动不动。此时飞蝗一般的箭雨从半空中袭来,曾无学急忙冲上前去,举起盾牌,护住关老道和自己的身体,盾牌上传来一阵“铛铛”声响,如冰雹击打着屋瓦。曾无学将盾牌架在地上,腾出右手与关老道一起用力推拉,那宝塔竟如生根一般,纹丝不动。它一定是被用什么法术定住了,曾无学心想,这样拖下去可怕凶多吉少。关老道仍不放弃,跳起身子,双足抵住案几外沿,两手紧抱塔身,面皮憋成酱紫色,一心想扳倒这宝塔。这时盾牌后面的撞击声忽然停了下来,曾无学好奇地探出头向外张望,只见平台上那旗官已将两面令旗插至背后,手里多出一杆一丈多长鸭蛋粗细的镔铁长枪,蓬松张开的红色枪缨有如雄狮的鬃毛,一串多长的枪尖两面锋刃寒光闪闪。只见那旗官纵身跃起,脚尖点过台阶上倒卧在地两名甲兵的身体,径直飞来,将全身重量灌注枪尖,朝着曾无学的头顶扎了下来,曾无学急忙举盾隔档,“咔”地一声脆响,盾牌裂成两半,枪尖来势不减,“噗”地一声戳入曾无学的右肩,喷洒出来的鲜血顺着枪缨一滴一滴,滴落在宝塔之上。旗官落地,站稳身形拧动枪杆,想要抽出来再补上一枪。曾无学感觉伤口一阵剧痛,急忙扔掉盾牌,双手死死攥住枪杆,旗官一发力将他抡起到半空中,狠狠朝着案几砸了下去,案几上那七宝琉璃塔尖尖的塔刹正对着曾无学的脑门,“啊!”一旁的关老道发出一阵惊呼,曾无学闭上眼,放弃了挣扎,等待着那最后时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