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清醒同诅咒（2 / 5）

然后她看向了红月，面色平静。

“你们真的明白那种一辈子保持着清醒的诅咒吗？我体内的原初质经历的百万亿岁月的组合，最终出现了一个极为特殊的现象，它让我保持清醒，于是‘我’诞生了。

“一开始我和那些新生儿一样，对一切都感到好奇，我观察着每一颗星球的运行规则和生命体系，每一个小小的动静都能让我感到欣喜不已。

“然而，当我知道得越来越多的东西，见了越来越多的东西，让我明白就算是多元宇宙，就算是不同位面，也是有限的。

“正是不断地去见识去了解去研究，我渐渐地感觉到了无聊和空虚。于是我打算做一点可以逗我开心的实验，我在无数的时间和空间中游走，成为了无数种不同的形态，唯一不变的是，我还是‘我’。”

奈薇说着，抬起手，一颗颗星球的影像从她手心中出现。

“就连宇宙中掌控时间和空间的那家伙都会死亡，但我，作为‘深渊的意志’，作为构筑一切最原初的存在，我连‘死亡’这个概念都没有，玩腻了，无聊了，想死了，却怎么都做不到，我死不了。

“所以我才想着如何为我那永恒的生命增添一些乐子，我记得我最初组织的那一场游戏，在那场游戏中我也有了爱人，那时候我感觉一切都那么美好和幸福……直到我对一切再次感到厌倦，于是我把他弄死了，然后继续去玩下一个游戏。

“说真的，纳特克斯设想的重复效应真的是一种宇宙铁律，不断重复的游戏构成了又一个重复事件，于是我再度感觉到了无聊。”

奈薇抱着膝盖，看着在周围飞舞着的星球。

“我有着无数的爱人，有着无穷无尽的知识和理论，我拥有无穷的岁月，然而这一切仿佛都是一场诅咒，我死不了，也没办法删除我的记忆，当所有的一切都随时间的流逝不断堆积到我的身上的时候——任何的爱和恨，或者更为高级的情绪，都再也没办法让我再度快乐起来。”

一条血红触手忽然缠住了她的脖子，那些星球随之消失。

“所以你就把我们也变成和你一样？”红月冷冷地看着她。

“哼哼哼……是又如何，为了能让现在的我开心一点点，就算惹怒你们所有的大能又如何，我渴望你们能杀死我……可你们能做得到吗？”

奈薇没有反抗，平静地看着红月。

“用你此刻的行动告诉我，我能被杀死吗，能的话请你一定要这么做，我对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感到厌烦了，我感觉到空虚，任何的情感或者生理需求都无法再让我开心起来。所以尝试杀了我吧。”

红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触手收回了身体。

“所以现在的你很痛苦，对吧？”

奈薇摇摇头。

“那种情绪我早就感觉不到了，我只觉得我的心空荡荡的，就算做再多的事情，一切的事情都在不断重复，如同一个莫比乌斯环一般，不断回到原点——无聊和空虚。”

“可真要这样的话，你现在所做的又有什么意义呢？”红月表情疑惑。

奈薇闻言，嘴角勾起一道笑容：“这是我的又一次尝试，纳特克斯原本的身份你应该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