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事：补天（2 / 4）

秦氏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话，白宗元反手握住妻子的手。

白宗元本不属于这里，曾想踏上寻乡的路，但是他口中描述的家乡，无人知晓，远在异国他乡，秦氏怕他此去便不能返，小有私心，所以几十年来都不曾同意。

但是白宗元从始至终心里都是放不下，总觉得自己的人生缺少着不可或缺的一角，所以暗中找了半辈子。

如今妻子这大病一场，不知将来悲欢离合，心里也放开了，毕竟在这里的时间也占据了他一整个人生的大半。

白宗元离乡已二十二年，二十二年前，他不知为何会来这里。

从破碎的记忆里，只知道天降大雨，走在路上跌倒在了雨中积潭，醒来便是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甚至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都不知道。

打听后才知道这里是一个叫作紫霄国的小镇，初来这个陌生的地方，无依无靠，失忆带来的强大的不安感，心理难忍打击，流浪乞讨了一年，落魄丧志，只以为此生已至尽头，却不料阴差阳错的缘分，路过一个村庄与秦氏相爱，之后结婚生子。

有了家庭的责任，他便不再沉沦，凭借一些天赋，穷困的他竟受县官赏识，而后步步高升，官拜首辅，助皇帝平复四海，又思想变法，从朝堂到民间上下，都称赞如今紫霄国十分之盛，白首辅独占其五。

然天妒英才，一十三年前，白宗元身体极速衰弱，三旬英年，本该权倾天下，却态如六旬老叟，此后不得已告老还乡，深居小城，隐匿声名，至此天下不知这位名震天下的白首辅去了何地，已成一谜。

世人皆赞白首辅之才，天下人查其来历时，却都是查无此人，未有早年丝毫记载，仿佛凭空出现。

此后都道其为天降神将，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世人只知白首辅称此间人世为“古”，故此天下将紫霄国又称天古上国。

时不时就爱自己安静的回忆峥嵘往昔的白宗元，缓缓的脱掉身上外披的蓝色薄袍放在手边，抬头看向窗外的血雨腥风，不时的电闪映照着眼中的浑浊，喃喃道：“这世界果然是无穷的妙道，人何其渺小，天机难测，难窥分毫。”

那少年自异像封了门无事干后，就爱贴靠在窗边望着外面发呆，时不时观察一下一个比一个安静的父母，他在一旁听到这几日少有说话的父亲说了话，也忍不住的浅笑道：“父亲，又来了。”

白宗元今日心情好似放松了些，整张脸也不像之前一样苦板着，嘴角有些浅浅的弧度，他看了看儿子，说道：“云还，你幼年时晚上真是精力充沛，总是又吵又闹不停，就是不肯睡觉，我就给你讲故事哄你入睡，现在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些故事吗？”

白云还将望窗外的头扭了回来，面向摇椅上还在轻轻摇晃着身子的父亲，心中又熟悉又陌生的记忆被唤醒，他没有想就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记得，只是那也太玄妙了，什么开天、造人、射日，各种夸张的神迹。”

“还记得我讲过补天的故事吗？”

“记得，开篇就很夸张，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

“看看现在外边景象。”